江巖柏點完頭才發現不對勁, 他剛剛就像喝了迷藥一樣,做什麼說什麼,竟然都不受自己理智的控制了, 眼睛裡就只有這麼一個人, 他覺得不對勁,恍惚間明白了什麼, 卻又下不了定論。
他活到這個年紀,也不是沒有人對他表示過好感。
只是他經歷的事情多了, 看感情也看得複雜了, 就有了一顆鐵石心腸。
回家的時候, 看到空蕩蕩的房子,也覺得冷清,但他實在不願意和另一個人生活在一個屋簷下。
從小到大, 他就沒有家人,咬著牙順順利利地長大了,不僅長大了,還掙了錢, 有了自己的公司。從趴在地上的小鬼,到現在走在路上,都有人點頭哈腰地叫他一聲江總。
按理說, 他不是這麼容易被打動的人,也不是這麼容易心動的人,他的心被封在石頭裡,壓在華山下面, 就是天搖地動,說不定都露不出來一星半點。
可是江巖柏剛剛就是點頭了,他現在都覺得自己魔怔了。
但是容白似乎一點也不驚訝,似乎篤定他是一定會點這個頭的,不過還是笑著說:“那行,你名片我有,有時間我給你發簡訊,你每天晚上十點能回家嗎?”
江巖柏表情複雜地點點頭。
容白又說:“好,那你先去回去吧。”
江巖柏這才反應過來,他是被這個年輕人牽著鼻子走了,不過他並不生氣,也不覺得難受,反而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這天晚上江巖柏沒收到訊息,第二天一早看了看手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掛著笑。
等到了公司,回了辦公室,秘書過來送檔案的時候,看了眼江巖柏,笑道:“江總這是遇上了什麼好事?從進門就是笑著的。”
江巖柏沒反應過來,他僵了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還真是笑著的,江巖柏看了眼秘書,表情又恢復了以前的樣子,還是板著一張臉。
秘書在江巖柏這裡工作了五六年,兩人雖然是上下級,但是從別的方面來說,也像是朋友一樣,秘書打趣道:“老樹開花啦?”
江巖柏苦笑一聲:“我也開沒老到哪兒去吧?”
秘書笑:“不老不老,找個十八歲的女朋友正合適。”
江巖柏是個孤兒,無父無母,又有這麼大的產業,是標準的鑽石王老五,雖然三十歲了,但是現在三十歲也不嫌大。那些事業有成的,四五十歲都想找十八九歲的小女孩。
平時江巖柏只要一看到檔案,馬上就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他吃過苦,所以從不覺得現在的工作苦。
要不是公司慢慢做大,請了不少人,江巖柏就算是二十四小時連軸轉,也不覺得有什麼。
更苦的日子他也是這麼過來的。
但是現在,盯著桌面上的檔案,聽著秘書報告自己這周的行程,江巖柏頭一次沒有認真聽。
他的心思早就飄了,飄到了剛剛那個叫容白的年輕學生身上。
那還是個大學生,正在讀書,唇紅齒白的,長得好看,腰窄肩寬,人看著有點偏瘦,不算結實。
說話的聲音也好聽,態度也不卑不亢的。
他的那句話,似乎還回響在江巖柏的耳邊,江巖柏也遇到過直爽的人,卻沒有遇到過這麼直爽的。
這麼一想,江巖柏的嘴角又咧開了,他沒談過戀愛,沒喜歡過人,他對誰都抱著戒心。
他也想過,容白是不是藉著這個接近自己,想要得到些什麼好處。
可是他回想起容白那一雙眼睛,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他知道有這個可能性,這個可能性的機率還很大,但他不想去相信。
反正……反正那小孩說要追自己,看他有什麼後招,想怎麼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