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什麼,用只有宿硯和自己能聽見的音量說:“她說的沒錯。”
“不過應該會有規避的辦法,不然到 看不見的客人
熄燈之前, 當大部分人都坐到鋪好的地鋪上時,鄭輝才領著趙安和另外兩個男生在一樓大廳的地面灑上面粉,由外朝內, 不用擔心會印上任務者自己的腳印。
閒乘月盤腿坐在鋪好的床上,宿硯已經躺好了。
任務者們情緒低落,最開始的恐懼之後,就是快要習以為常的麻木。
新手跟老手越來越像,不再迫切, 不再一驚一乍,更多的時間都在發呆, 或是跟老手學, 拿出手機開始玩單機遊戲,妄圖用這種辦法轉移注意力。
好像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
熄燈的那一刻,宿硯才聽見低低的啜泣聲, 那聲音太小, 分不清男女。
有了黑暗做掩護,恐懼才有了宣洩口。
這一夜除了閒乘月和宿硯, 幾乎沒有人能睡得安穩,就連馮瑞那樣沒心沒肺的人也緊張的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低低的啜泣聲慢慢消失了。
馮瑞只覺得耳畔很安靜,安靜的像是處在一個無法傳聲的環境中。
偌大的大廳, 像是隻睡了他一個人。
無邊的驚惶如同海水, 無孔不入的將他包圍。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好像他一直醒著,只是眼睛一睜一閉的功夫, 又好像他睡了很久, 睡得很沉。
醒來的時候, 馮瑞還有些回不過神。
他有一瞬間不知道自己在哪兒, 但又很快清醒過來,他連忙坐起來,目光掃向附近的地面。
灑好的麵粉被人踩踏的一塌糊塗,只能看出一些不算明顯的腳印。
“一樣的花紋。”閒乘月正虛虛的用手比著腳印的大小。
還有些人沒有起來,現在只有閒乘月和宿硯蹲在腳印前。
宿硯:“應該是同一個人,鞋碼大概是四十七碼?”
閒乘月:“差不多,就這一個人。”
馮瑞輕手輕腳的走過去,他聲音有些顫抖:“那邊睡著的人是已經起來了嗎?”
他明明在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是忍不住問出聲。
這個時候不可能有人一起床就亂跑。
唯一的可能就是……
但他不願意往那方面想,更不願意承認楊慧說的是對的。
二倍數……二倍數……那今晚就要死八個!
八個人!太多了,他也沒有自己能活下來的信心。
就算躲過了今天,那明天呢?
明天就要死十六個,是全滅吧?
馮瑞雙眼睜大,僵硬的轉動脖子,轉頭看向不遠處已經沒人躺著的地鋪上,地鋪旁邊是四道明顯的拖痕,把麵粉拖至兩旁。
閒乘月:“別看了,在花園裡。”
馮瑞嚥了口唾沫,他緊張地問:“他們……”
閒乘月:“死了,死狀跟之前的三個一樣。”
那四具屍體被扔在了花壇裡,被鮮花包圍著,也依舊被開膛破肚,肚子上的皮肉被魚鉤魚線拉開,內臟散落在身體周圍,有一種血腥詭異的美。
是用活人的生命堆砌出的美。
馮瑞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走到閒乘月和宿硯身邊,然後再慢慢蹲下——他不敢去看,也不想去看。
任務者們陸陸續續地醒過來,他們也都看到了那四個空了的床位,但卻沒有一個人像馮瑞一樣問這四個人去了哪兒。
閒乘月拿出手機,把幾個比較清晰的腳印照下來,其他人有樣學樣也跟著一起照。
照下來有沒有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