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專注的看著閒乘月,似乎想從閒乘月嘴裡得到一句誇讚。
閒乘月沒想到宿硯有這麼細心,也沒想到宿硯能憋到現在才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
至於閒乘月自己,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人體試驗”以及瘋人院裡錯綜複雜的人物關係上,他原本是想從護士身上下手,只要找到機會,無論威逼還是利誘,又或者酷刑逼供,總能從他們嘴裡撬出點什麼來。
這麼一想,這個瘋人院裡的一切,未必不是另一種障眼法。
閒乘月忽然低頭笑了兩聲。
宿硯渾身一抖,他從閒乘月的笑聲中聽出了那麼一點微不可查的嘲諷和蔑視。
但那點情緒又太過細微,以至於他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要不然,我下去告訴他們?”宿硯忽然記起了自己的“人設”,連忙說,“我剛剛真的是太激動了,我現在就下去!”
閒乘月:“他們已經找到出去的辦法了。”
閒乘月:“不過你想去也可以去,我先去閣樓看看。”
宿硯在“崩”人設和離開閒乘月之間糾結了幾秒,小心翼翼地問:“閒哥,你不會自己先出去吧?能不能等等我?”
閒乘月看著宿硯這一副憂心忡忡地樣子,竟然分辨不出他是真心還是假意,閒乘月平淡地說:“如果你夠快的話。”
他抬腿朝上走。
宿硯停留在原地,直到閒乘月他,兩人肩膀交錯,他能聞到閒乘月身上的味道。
像是洗髮水的味道,又像是洗衣液的味道,甚至是閒乘月本身的皮肉香。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然後迅速往樓下跑。
原本上來時不覺得有多長的樓梯,下去的時候宿硯卻覺得長得似乎看不到盡頭。
心裡有惦念的時候,做事的時間似乎被一隻看不到的手拉長。
當他走下最後一步臺階,腳剛剛落地,就被人擋住了去路。
陳蘭三人站在宿硯的面前,陳蘭意識到了什麼,她忍下咳嗽的慾望,聲音嘶啞地問:“出口在樓上?”
宿硯在面對他們的時候並不帶偽裝,沒那個必要,他神情冷淡,眼神中還帶著厭惡,對這些“同生共死”的任務者,他不僅沒有感情,還只覺得這些人礙手礙腳。
跟閒乘月生來的冷淡性格不同,宿硯的冷淡源於厭惡。
陳蘭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宿硯,之前每一次跟宿硯見面,都是在閒乘月在場的情況下,只要閒乘月在,宿硯就表現的像個大男孩,開朗大方,還有讓人覺得違和的善良。
眼前的宿硯,眼前陌生的男人,不是用祈求或合作就可以打動的人。
“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訊息,一個交易。”陳蘭注視著宿硯的眼睛。
但她很快移開了目光,宿硯的眼睛——讓她覺得不舒服。
宿硯眉頭微皺,他不想在這三個人身上浪費時間,他甚至不想在那些任務者身上浪費時間,他只是來通知他們,至於他們怎麼理解,走不走,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陳蘭:“你知道硬幣嗎?”
進到這個世界以後宿硯就沒有關注過那枚硬幣,甚至沒有去看硬幣上的小字。
因為這玩意似乎沒什麼用,如果字多,字就小得幾乎看不清,如果近視度數比較高,那字少也看不清,它的功能似乎只是用一些稜模兩可句子,對完成任務起不到任何幫助。
哦,它正面的數字倒是可以標清楚人數。
但這也沒什麼必要,因為人數少,數也數得清。
這麼看來,硬幣實在沒什麼用。
它雖然就在他褲子的口袋裡,但是宿硯一直沒有把它拿出來看過。
陳蘭:“其實硬幣是通關指南,是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