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鋪被子打地鋪,閒乘月還沒動手,宿硯就已經給他鋪好了,還衝他笑著說:“閒哥,你別覺得不好意思,如果不是你,我在上個裡世界就已經死了,我一條命還是值點錢的。”
閒乘月也就沒有拒絕。
宿硯把兩人的被子放得很近,幾乎是要擠在一起睡。
閒乘月坐在被子上,他聽宿硯絮叨:“閒哥,等出去了,你也別跟我見外,我家裡的古董都是老一輩收集的,放在那也沒人看,落得到處都是灰。”
“反正也是要拍賣的,交給你賣我也更放心。”
閒乘月聽著宿硯的絮叨,覺得這人看起來利落,說話比誰都囉嗦。
他實在是被煩透了,脫口而出:“好。”
宿硯看向閒乘月,眼裡是掩不住的驚喜,他的眼睛顏色本來就淺,在燈光的照耀下像是在閃光,剔透的眼睛如同兩顆玻璃球。
閒乘月冷硬的心在這一刻軟了幾分。
但也只是幾分而已。
“睡吧。”閒乘月躺下去,他把被子搭在自己的腰腹,仰面看著還亮著的水晶燈。
宿硯也躺下去,他側躺著,目光描繪著閒乘月的側臉線條,輕聲說:“閒哥,你第一次來的時候怕不怕?”
大約是因為現在氣氛很好,又或者是他對宿硯卸下了一部分心防,閒乘月輕聲說:“怕。”
宿硯:“怕什麼?”
閒乘月:“怕死。”
宿硯笑了聲:“閒哥,別逗我了。”
閒乘月也不在意信不信,繼續說:“出去了我還有要做的事,不能死。”
剛進來的時候,他也迷茫過,恍惚過,害怕過。
媽還躺在醫院裡,他還有那麼多事要做,不能死,死不起。
宿硯忽然覺得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