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也挺痴情的,死心眼。」
等蘇銘感嘆完,一抬頭,就看到雲青岑似笑非笑的表情。
蘇銘連忙轉頭,不去看雲青岑。
雲青岑:「蘇銘,你是不是賤啊?」
蘇銘想把腦袋埋進懷裡。
他小聲說:「除了我爸媽以外,鄭哥對我最好。」
雲青岑站起來,把還剩一點的汽水扔進垃圾桶裡,然後才對蘇銘說:「你犯賤是你的事,別到我面前來說,聽著噁心。」
換一個人,聽見這麼難聽的話,不說罵回去,也要甩袖子走人。
但蘇銘不——他開始了自我反省,然後說:「他雖然總把我當雲青岑,但偶爾,就偶爾的時候,他對我其實挺好的,跟朋友一樣,也會和我聊工作上的事。」
「還會把他的朋友介紹給我。」
蘇銘嘆了口氣:「其實還是我的錯……」
雲青岑震驚的回頭,不可思議地看著蘇銘。
蘇銘:「是我不夠有能力,如果我能跟他平起平坐,說不定能當朋友,他也不會把我當雲青岑。」
雲青岑一直以為自己什麼人都見過,但怎麼也沒想到,世上還有蘇銘這種腦迴路如此奇葩的人。
他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蘇銘,感嘆道:「你是天生欠虐吧?」
蘇銘不承認:「我只是習慣站在別人的立場想事情。」
雲青岑:「那你躲在鄭少巍背後的時候,怎麼沒站在我的角度想事情?」
蘇銘認真地說:「我想了。」
蘇銘又開始了自省:「我現在覺得,我當時就像你說的一樣,雖然知道自己錯了,但捨不得手裡的東西,所以就要把錯都推到別人身上。」
他反省完了之後,還下了個批語:「我當時確實不是東西。」
好話壞話都被他自己說完了,雲青岑一邊無語一邊覺得好笑,他逗蘇銘:「我要是真留你在我身邊打一輩子工,你怎麼辦?」
蘇銘:「不知道……」
他抬頭看了眼天,然後說:「我沒遇到鄭哥之前,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他是個沒主意,隨波逐流的人,別人拉他向善,他也能向善,別人趕他從惡,他也能從惡。
雲青岑:「等公司的運營穩固了,不需要你了,你就回你的娛樂圈吧。」
雲青岑這麼說,蘇銘也很快接受了,他點點頭:「好。」
雲青岑笑道:「你回了娛樂圈也要給我做事,你這輩子都歸我使喚了。」
蘇銘點點頭,沒有任何反抗情緒。
蘇銘問:「你真的不接鄭哥電話嗎?」
雲青岑無所謂道:「不接。」
蘇銘沒忍住說:「鄭哥說話的時候挺急的,可能真有什麼急事。」
雲青岑冷笑了一聲:「蘇銘,我教你一個道理。」
蘇銘看著雲青岑。
陽光籠罩了雲青岑全身,卻沒有給雲青岑帶去一點溫度,雲青岑:「別把別人當回事。」
蘇銘腦子卻迴蕩著鄭少巍歇斯底里的聲音。
昨天晚上他回到家,正準備去沖個澡,早點睡覺,這段時間他充實極了,每天做事的時候都想著雲青岑一定會誇他,即便雲青岑還誇,但他只要想一想,就覺得很滿足。
他知道雲青岑看不起他,所以雲青岑的誇獎對他來說分量才更重,好像雲青岑誇他一句,他就能得到一點救贖。
好像他不是真的那麼無能。
然後鄭少巍的電話就來了。
蘇銘原本不想接,他都能想到雲青岑在他身邊的話,肯定會諷刺他是一根骨頭就能收買的狗。
可他還是接了,可能是因為他最艱難的時候鄭少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