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願意幫他去做,還不會因此自覺跟他兩清,走出單方面付出的第一步,不好嗎?
雲青岑伸出手,看著自己的手指,然後慢慢把手攥成了拳頭。
而滕璟卻已經上了頂樓,在頂樓的天台上,滕璟一揮手,就有幾道陰風一起吹來,等滕璟轉身的時候,他的兩個親兵已經分立兩側。
「拘來當小兵太輕易。」滕璟想起剛剛雲青岑的「悲慘」模樣,覺得做的太直接不好,於是說,「對如今的凡人來說,窮之一字最苦,就讓他們一無所有,若他們確有本事,也依舊能再起,此時讓他們失去一切,就當他們給青岑賠罪了吧。」
兩名親兵都也是惡鬼,道行比雲青岑高深得多,但都老實拱手,答後化為一縷青煙,去完成任務去了。
外面是冬日的暖陽,屋內卻像墜入冰窖一樣冷。
逃離攝影棚的張家人坐在客廳,沒有一個人說話,過了不知道多久,張志才聲音嘶啞地說:「他錄了音……他太陰險了!就這麼防備家裡人!防備他親爸親媽!」
馮敏從離開攝影棚開始就一直渾渾噩噩,她像是被撕裂成了兩半,雲青是她十月懷胎好不容易生下來的,那孩子在她肚子裡長出手腳,月份大了以後還會用腳踹她的肚皮,她什麼都能感覺到,母子天性,他還沒出生她就深深的愛著他。
但她對他的愛,抵不過現實的磋磨,她除了雲青以外還有兩個兒子,她要為這兩個孩子打算。
權衡利弊之下,有錢有地位的雲青,沒錢沒地位的兩個兒子一對比,她只能選後者。
做母親的,總是更偏向弱小的孩子。
更何況……雲青也不會認她。
「媽。」張嘉忽然開口說,「你要不然私下去找雲青說說?」
馮敏張張嘴,艱難道:「我說?我說有什麼用……他也不聽我的。」
張嘉:「孩子總是跟媽更親近嘛!爸去了就是逼他,你去了就是母子情。」
馮敏連連擺手:「我不去,我對不起他。」
張志罵道:「你現在會說這種話了?找他要錢的時候沒見你說你對不起他!哦,壞人我做,好人你做?馮敏你是吃多了吧?腦子被你吃撐了?我為了誰?!我為了這個家!現在你說這種話,等於我是個壞人了?」
馮敏小聲嘟囔:「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張鍾拍了拍大腿:「我們不如想想這期節目播出去之後我們該怎麼辦吧!」
張浩跟著說:「要不就說這個錄音是合成的?」
張鍾和張嘉一起看著張浩:「這話你自己信嗎?」
張浩啞火了,他摸摸後腦勺:「是有點假哈。」
馮敏忽然說:「我怎麼覺得有點冷?」
她的話剛落音,室內的溫度似乎又降了幾度,但一家人誰也沒有動。
「沒事。」張志眼睛忽然亮了,「現在不是都講那個什麼話、話什麼來著?」
張鍾連忙接話:「話題性。」
張志拼命點頭:「對對,就是話題性,只要有話題性,咱們就還能上節目,還能掙錢,名聲好不好有什麼關係?掙夠了錢,有了房子,事情過去了,誰還記得我們是誰?」
「只要我們不見人就說我們是雲青的父母不就好了?那些天天看八卦的記性又不好,咱們周圍的鄰居到現在不也沒幾個知道的嗎?」
張志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又舉了幾個老鄰居的例子,得出了結論——網上鬧得再大的事,現實裡都沒什麼。
只要有了錢,家裡就能換房子,搬到一個更好的小區,就算有人想鬧到現實裡來,門衛保安就能把他們攔住,多大點事啊。
網上的事鬧得再大,沒多久就沒人在意了。
能像他們一樣,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