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套的呢,怕別人懷疑他,所以戴著手套,不讓手上留繭。也可能,他就是那種體質,刻再多木頭都不留繭。”
顧修然讓物證科的人拿來了一樣物證。
陳麥文家的玄關櫃子上放著一個快遞盒子,裡面是一套電動木雕工具。
顧修然看了宋柔一眼:“宋嵐,上次犯罪心理學的課後作業,你還記得嗎?”
宋柔想了一下:“記得。‘假如你是一個連環殺手,在殺人之後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你會留下什麼?以木頭為雕刻材料,下次上課帶回來。’”
邵其峰忍不住讚歎:“顧教授真是厲害。”撒了好大一張網。
顧修然看著宋柔:“你的工具買了嗎?”
宋柔:“買了,我們是好幾個人一塊買的,都是陳麥文這種電動的。”
顧修然:“為什麼不買手工的木刻刀?”
宋柔:“手工的刻不動啊,又累手又耗時間,還刻不好。電動的方便,班裡幾乎沒有人買手工的。”
顧修然:“三位死者身上的圖章全部出自傳統手工刀刻工具。這一點不難證明,請專家木雕專家出具一張證明就可以了。”
趙航想了想:“可要是陳麥文怕自己身份暴露,故意買了電動的,以此擺脫自己的嫌疑呢?”
顧修然拿出另外一份物證袋,裡面是幾把傳統手工刀刻工具:“這份是在陳麥文房間的床頭櫃子裡搜到的。他要真有心買那套電動的木雕工具誤導警方,就絕不會在家裡留下這麼大的把柄給我們查。”
趙航跟著說道:“所以,這套手工工具,是給陳麥文圖章的人放在他家的,那個人想把自己完全摘乾淨。可ta沒想到,陳麥文竟然在網上下單了一套電動的工具,所以ta摘不乾淨了!”
顧修然點了下頭,任何犯罪行為都會留下痕跡。可以是天意,可以是人為,也可以是兩者的共同作用。
趙航仰躺在椅子上,嘆道:“老顧,您可真是老奸巨猾。”
邵其峰:“咱們顧教授這叫運籌帷幄。”
趙航踢了他小腿一下:“呦,瘋子,你還真知道運籌帷幄這個詞呢。”
邵其峰抬了抬下巴,驕傲地像一隻大公雞:“那當然。”
宋柔揉了揉太陽穴,她看起來有點累。
顧修然起身,拿起宋柔眼前的水杯,在已經涼了的水裡加了點熱水,然後把一杯溫水放在她桌上。
這個會議本來就是以顧修然為中心,他每一個人動作都引得一屋子的人看著。
現在眾人又把視線放在了宋柔身上。琢磨著這是怎麼回事,一個犯罪心理學專家怎麼親自給一個普通的女警倒水。
還是說,這個女警她不是普通的女警。
宋柔不動聲色地瞪了顧修然一眼。
後者跟個沒事人似的,還溫聲問她:“燙口嗎?”
宋柔伸了個懶腰,大大咧咧地說道:“顧教授不愧是大學教授哈,有文化有思想,對咱們廣大勞動婦女就是體貼哈,哈哈哈。”
旁邊幾個女警:“。……”合著我們幾個不是女的?
宋柔乾脆閉了嘴。
顧修然微微低頭,抿唇笑了一下,像一個偷偷吃了糖的小孩。
趙航敲了敲桌子:“都愣著幹什麼,繼續開會。”
顧修然點了下頭。
趙航認真思考道:“陳麥文背後那個人會不會就是昨天晚上接應他的開套。牌車的那個人?還有,那個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要幫陳麥文,是否僅僅只想幫他逃走。如果不是,他們兩個人為什麼會發生同一種變態行為?”
都憎恨長得漂亮的第三者,都渴望人生重來。
顧修然沉默了一下,抬頭說道:“你們知道教化殺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