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篤定,一方面又忍不住尖銳地去猜測。
一瞬間她覺得自己過分,又覺得自己沒錯。
可她又說不得應昭。
她的理直氣壯在應昭面前總是率先一步丟盔棄甲,最後變成沒什麼骨氣的哀求。
這樣不好。
她又說:應昭,跟我回去。
她的聲音夾雜著一兩縷摻雜著妒意的怒氣,凝視著應昭的眼眸。
可是應昭沒有回應她,反倒是鬆開了手,你先走吧,第一夜我得守著。
孔一棠拉住她。
應昭伸手要把她的手扯下來。
她背對著孔一棠,但孔一棠能看到對方顫抖的肩膀。
一瞬間她有點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問:你……
想越過對方去看看對方此時的模樣。
但應昭阻止了她的動作,她捂著臉,聲音沙啞,說:求你了。
一棠,你先回去吧,別看我,讓我待會。
她捂著臉,儘管孔一棠被對方推了一下,但依舊能看到有眼淚從指縫間掉出來,她瞪大了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兀自笑了一下,你是不是不想見到我。
她沒用問句,很肯定地說。
應昭搖頭,別多想。
她扯了腦後的發繩,套在自己的手腕上,背對著孔一棠,早點休息。
孔一棠低著頭,她看著地上自己跟應昭分開的影子,說:你後悔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一瞬間腦子裡掠過很多很多她們彼此說過的一輩子,突然又覺得心裡涼涼的。
我在家裡等你。
她平靜地說完,然後轉身向另一邊走去。
應昭也沒回頭,她從口袋裡拿了一張紙巾,擦了擦滿臉的淚水。
……
孔一棠的司機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又出來了,但明眼就能瞧見自己老闆心情不好,也不敢多嘴問一句。
直到車開到嘉蝶金座,孔一棠下車的時候也一句話都沒說,自顧自地進電梯了。
將近凌晨,進家門的時候大王還是出去歡天喜地地迎接了一下孔一棠。
孔一棠蹲下敷衍地擼了一下狗就回房間了。
她是很困,很累,但閉眼也睡不著。
跟應昭好幾天沒見,她原本是打算等對方點映完在老頭家吃晚飯就回家休息,第二天出去玩兩天的。但每次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她躺了一會兒,就這麼睜著眼盯著天花板,沒過多久手機叮了一聲,她隨意地拿起來一看,發現是有新郵件。
郵箱她有好幾個,工作的私人的公司的,繫結之後每天郵件多得要死,很多都得助理過濾一邊再給她看。
這封是工作郵箱的,她沒耐心看,正打算鎖屏,結果看到了摘要。
就那麼一眼,她就屏住了呼吸。
看了看時間,零點整,定時傳送的郵件,無標題郵件,摘要是一句話,短短一行,看得孔一棠心口一疼,渾身冰涼。
[她這輩子都會記得我,時時刻刻,分分秒秒。]
直覺這種東西準得可怕,孔一棠腦子裡一瞬間閃過的就是喬含音。
找一個人有時候很簡單,有時候卻又很難,資訊高速發展的時代,如果拋棄了身份有時候寸步難行,但也不太容易讓人找到。
喬含音躲到哪裡去了,她想起來就頭疼。
那天之後聶齊倒是不見了,前兩天付樂才告訴她聶齊因為吸毒被抓了。
不過也不是被抓,算是自首,因為過失殺人,案發地點是在酒吧。
女人在電話裡的口氣沒平常那麼欠扁,孔一棠能感覺到裡面還有隱情,但這些愛恨牽扯太多,她也不想再連根拔起,況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