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彥群也在家,陪妻子吃過一頓又陪兒子吃,他總是這樣細膩周全,將強硬與溫柔之間的平衡拿捏得很好。
在他心裡,應該既想當一個好父親,又想做一個好丈夫,這個在普通家庭裡並不難做的事情,放在他身上卻顯得異常艱辛。
然而,像他這樣熟讀經濟學著作的企業家,實在不應該忽略黑天鵝降臨在身邊的可能性。
陪兒子吃完飯,蕭彥群走到客廳,看見梁思然似乎正打算出門,於是皺著眉攔住她:
“天已經黑了,你這會兒出門要去哪?”
梁思然說要去二舅媽家坐坐。
蕭彥群不想讓她去,可她很堅持,蕭彥群便提出陪著她。
梁思然訕訕拒絕道:“你別擔心,kathy已經過來接我了。全是女人的局,你一個男人跟過來湊什麼熱鬧。”
梁思然知道蕭彥群如果和她一起去一定會生氣。二舅媽上個月花了幾百萬請了一尊佛回家,之前一直邀請她過去看看,梁思然始終沒應邀前往,一是怕蕭彥群不高興,二是她月份大了,出於安全考慮不太想出門。
直到今天中午吃了那條可恨的青斑魚,梁思然一整個下午都胸悶氣短,急需拜拜佛,去去從丈夫前任那兒沾來的晦氣。
蕭彥群不想和她犟,只能依了她,轉念想起什麼,他忽然叫住即將上樓的蕭樾:
“小樾,你剛才不是說晚點要出門嗎?思然,要不你送一下他,多個人多一分照應。”
梁思然臉色微變。蕭樾對她來說可絕不是照應。
她表面上做做樣子,問蕭樾:“小樾晚上要去哪啊?”
蕭樾:“秋華路。”
“哦,那不順路。”梁思然聳了聳肩,“我和舅媽約了七點,路上可能會堵,先走了昂。”
說完便乾脆利落地換鞋出門,上了早早停在別墅門口等她的轎車,生怕蕭彥群想起來她二舅媽住的地方從這兒過去正好要經過秋華路。
閨蜜kathy就坐在身邊,開車的是kathy家駕齡二十年的老司機,梁思然一路都很安心,和閨蜜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直到車開到市中心一個岔路口,導航顯示原定路線有十幾分鐘的擁堵,司機謹小慎微地詢問身後兩位貴婦,要不要右轉上高架,路雖然遠些,但是可以節省不少時間。
kathy:“那就上高架吧……”
“別,別上高架。”梁思然反對,“還是從秋華路走,今晚我不想去任何橋啊高架之類的地方。”
她的情緒非常敏感,仍然被周純從高處跌落孩子不幸夭亡的陰霾所籠罩。
秋華路是寧城最繁華的街道之一,位於老城區,道路修建於十多年前,所以並不寬敞,行車速度總是很慢。
阮芋她們吃完晚飯離開商場時,外頭天全黑了,一派華燈初上的繁榮景緻。
這會兒才剛過六點半,三名女生無所事事地在商場附近閒逛。她們剛剛吃了火鍋,身上燥得很,走在寒風中一點也感覺不到寒冷。
誰也沒想到,她們會在商場門口的大街上提前遇到目標人物程林野。
距離有點遠,但是阮芋三人的視力都挺好,不止清楚看見他一人,還有一位身材高挑的大波浪,沒骨頭似的貼在他身邊。
程林野工作的1677酒吧就在商場邊上,他摟著大波浪大搖大擺走進酒吧大門,耳邊充斥著電子音樂與低音炮沉重的交響,叫他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後幾十米開外有人怒火沖天地朝著他這邊飛奔而來。
“真真,你跑慢點,別上頭!”
阮芋體能最差,只能跟在後面大喘氣,就連短跑冠軍許帆也費了挺大勁才追上突然發瘋的喬羽真。
“我要進去找他算賬。”喬羽真眼都氣紅了,之前在網上看到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