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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英俊的面孔被夕陽照得燦爛明亮,熠熠生輝。
“來找你,蕭樾。”
阮芋逆光站,膨脹的情緒在暗處壓抑著,櫻唇翕動,
“或者換個稱呼——”
“終於見到你了,溫老師。”
談談
儘管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 那個名字得到確認的時候,阮芋還是感到眼前一暗,氣血不足似的扶住了桌角。
誰曾想一出門就碰見他,說好聽點叫“命中註定”, 更準確點應該是“冤家路窄”。
阮芋張口依舊是甜津津的嗲嗓, 含著幾分顯而易見的譏誚:
“終於見到你了, 溫老師。”
蕭樾的臉迎著夕陽,漆黑的瞳孔照得好似琉璃清透,眼底閃過一瞬間的錯愕和張皇,那是此前從未出現在這張淡漠臉上的情緒, 與他格格不入, 好像串了臺的畫面,讓阮芋在憤怒中感到了一絲失真。
他玩完兒了。
蕭樾早知道會有這一天, 或遠或近,這船總會翻。此前許多次想棄置溫老師這個角色不用, 可是耐不住阮芋對溫老師的依賴,她只要稍微賣個萌,說一兩句軟話,發一些哭唧唧的表情包, 他就狠不下心來丟她一個人難過。
被拋棄的滋味不好受,希望她永遠也不要體會到。
“你知道了?”這個問題問出來才發覺多餘,他很少說無意義的話, 現在就像一臺出bug的機器, 胡亂往外蹦程式碼,“昨天晚上的事……”
他竟然還敢提昨天晚上?
阮芋一張臉登時紅白交加, 疾言打斷道:“不許說!什麼也別和我說!”
話音未落, 她人已經向前走, 避之如蛇蠍地繞過他,快步朝樓道口走去。
彼時夕陽將天空燒成一片紅海,蕭樾無端被這並不刺目的光線燙了一下眼。
慢半拍地跟過去,阮芋已經跑下十幾級臺階。
腿長的優勢在這時展現得淋漓盡致,蕭樾像陣風似的趕到她身後,這時阮芋才跑到拐彎的平臺上,聽見他倉促低沉地喊她名字,阮芋腳步更急,身體前傾著邁向下一截臺階,手腕忽地被身後的人捉住了,他沒用太大勁,不至於弄疼她,但兩人力量差距懸殊,阮芋無論如何也抽不回手。
氣惱間,她像商店裡吵著要買玩具的娃娃那般和他拉扯,家長在後面拉著娃娃的手不讓她靠近貨架,娃娃腿支著地,身子非要往那邊傾斜,重心完全脫離了維持平衡的區域。
阮芋頭也不回:“放手。”
蕭樾:“我現在放手你會掉下去。”
阮芋:“那我掉下去好了……”
一句話還未說完,她尾音猛然延長拔高,帶著心驚肉跳,整個人被拽得翻了個面,胸對胸腹對腹地和身後那人撞上。
蕭樾身上清冽好聞的皂香卷著熱烈的荷爾蒙將她徹頭徹尾圍囿住,阮芋聽到不屬於自己的心跳聲,像海潮蓬勃,她整張臉不受控地燒起來,腳跟泛軟,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
腰後旋即攬過來一條修長勁瘦的手臂,似是不允許她離開他懷抱,阮芋一驚,難以相信蕭樾會做出這麼輕佻孟浪的舉動,然後才感覺到自己腳後跟懸空,後退的那一步要是踩下去,她可能要當著蕭樾的面表演一出翻滾墜崖。
將她扯到實地上,離臺階有一段距離,蕭樾才慢騰騰地鬆開手,抽離的動作瞧著總有些意猶未盡的味道。
似是怕她再逃走,男生高大的身軀不著痕跡擋在了下行的臺階前。
張嘴說出來的話卻一點不似動作強硬,音色低啞溫沉,帶著若有似無的討饒意味:
“對不起,我知道這個很難解釋,但我絕對沒有惡意……”
“耍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