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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令女生感到舒適的安全距離。
“你在拍照?”他明知故問。
阮芋鏡頭對準的是更遠的海,黑得茫無邊際,看起來沒什麼可拍的。
“對呀。”她的聲音無端縹緲了些,“發給朋友看。”
蕭樾默了默,隨意地問:“誰?”
很少見他好奇別人的事,阮芋輕眨了下眼,沒有正面回答:“反正你不認識。”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認識?”
“因為……”阮芋張開嘴,喉間似是哽了一下,“連我自己都不認識,也沒見過。”
蕭樾微微一怔:“網友?”
阮芋搖頭。
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她顰起眉心,呼吸急促了些:“不想說這個。”
那就不說。
蕭樾面朝陸地,深黑的瞳孔映出一團團遙遠而繁華的城市光霧。
很奇怪,他煩躁了一天的心情莫名變得寧靜。
阮芋站起來,興致盎然地沿著船艙繞了一圈。她小時候坐過遊輪,但回憶太久遠,已經印象不深。
遊艇和遊輪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她能清晰感知海水搖晃的幅度,既溫柔,又危險,刺激著她的腎上腺素不斷分泌,血液在血管中熱情地加速。
繞艙一週後,她坐回沙發。
由於注意力都放在艙外的景色,她無意識地坐到了離蕭樾很近的地方。
然後繼續低頭興奮地玩手機,完全沒有察覺。
直到身旁男生看似不經意地清了清嗓:“你很高興?”
“對呀。”
阮芋抬起眼,這才發現距離有點近。
但她沒有及時挪開,因為現在做這個動作太明顯,好像她怕了他似的。
阮芋心情很好,難得對蕭樾起了幾分探知慾:
“我有點想知道,你為什麼帶我出海?”
話說出口才發現有歧義,搞得好像他是為了她才出海。
阮芋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自己想開遊艇出海,但是為什麼願意帶我一起?”
蕭樾沒什麼表情:“舉手之勞?”
阮芋笑了:“我一直以為你很討厭我呢。”
男生向後一仰,背抵著沙發,懶懶散散答:“沒這回事。”
阮芋:“但你討厭我的聲音。”
蕭樾揚眉:“也沒這回事。”
受不了和討厭是兩碼事,前者的原因只在於他的耳朵太特殊,不關她聲音的事。
而且,他正在慢慢耐受,不會像剛認識那會兒似的,一聽就渾身不對勁。
阮芋的心情似乎更放鬆了些。
然後就聽見蕭樾問了個讓她緊張的問題:
“我倒想問你,怎麼能想也不想就願意和我出海。”
畢竟一葉扁舟,孤男寡女,夜深人靜。
阮芋故作鎮定,學北方人語氣說話:“咱倆是同學,又都未成年,有什麼好怕的。”
蕭樾“哦”了聲,語氣拖腔帶調:
“未成年也是男人。”
他話音落下時,阮芋心臟倏地跳了下。
她自然信任蕭樾人品,但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會兒突然緊張什麼,心血管好像搭上了電,酥酥麻麻的電流直竄四肢五骸,搞得人很不淡定。
心底還有句話不斷往外冒:怪他長得太好看,誰見了不迷糊啊。
迎面撲來溼鹹味道的海風,阮芋摸了摸鼻尖,隱約嗅到一股淡而冷的皂香。
乾淨、清冽、純粹,讓人忍不住吸吸鼻子,還想湊近點聞。
意識到這股皂香來自哪裡,阮芋驀地憋住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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