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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正朝阮芋這邊走來。
蕭樾一身黑衣黑褲,挺拔的輪廓與夜色微妙相融。因為剛運動過,他周身氤氳著極淡的熱霧,好似初晨山間一枝雪松針,穿過繚繞雲嵐,浸透雨雪寒霜,於雲銷雨霽時肆意張揚地生長。
來到觀眾席 撒嬌
“蕭樾呢?”
勞動實在跑不動,找理由停下來喘口氣,“呼,我們歇會兒,找找他在哪,萬一他迷路了……”
“咱倆被拐了他都不可能迷路。”國慶嘲諷完,伸長脖子左顧右盼,很快找到那道熟悉身影,“他怎麼跑觀眾席去了。”
“能為什麼,跑累了唄。咱倆也過去歇會兒吧。”
沒走多遠,國慶驀地拉住他:
“等等,你看蕭樾身邊是不是坐了個人?”
就著昏昧的光線,勞動用力眨眼,幾番確認後點頭:
“好像真的有人!”
“而且是女生!”國慶激動得直哆嗦,“還有點眼熟……”
蕭樾在男生堆裡出了名的潔身自好,從沒見他主動和異性說話,對於那些找上門來的,他也避之唯恐不及,腦子裡除了學習、競賽,就是踢球,整個人像塊冰晶一樣乾淨純粹,卻也散著凜凜寒意,叫人不易親近。
印象中唯一和他有牽扯的女生,就是那個愛取笑人的w省姑娘阮芋。
然而這牽扯並非正向。蕭樾覺得阮芋克他,見到她都要繞道走……
繞個屁道。
國慶認出來了。蕭樾身邊的女生,可不就是傳說中克他的阮同學。
這種行為叫什麼來著——
哦,飛蛾撲火!
……
觀眾席上。
蕭樾低低的嗓音還在耳邊迴盪,阮芋彷彿被定住,杏眸睜大,費解地回溯一遍他的話——
非要我把身上這件脫了……
脫、脫什麼?
她受驚地向後竄了下,手指不自覺蜷起。
阮芋在老家見過不少流裡流氣的男生。他們對她吹口哨,甚至當街攔人,阮芋內心毫無波動,反手就能把書包摜他們臉上。
可現在的她卻被蕭樾一句不太正經的話嚇到。
或許因為他長得太正,眉宇間盡是英氣,或許因為他語氣也坦坦蕩蕩,毫無狎暱,突如其來的反差叫她沒有防備,這才犯了迷糊,被他戲弄到。
直到這時,阮芋才注意到蕭樾的後半句話。
把他的衣服還他?
這兒哪有他的衣服……
她垂眼。
……
該不會是她手上這件吧!
……
那她屁股下面這個雙肩包,該不會也是……
蕭樾饒有興致地看著阮芋像彈簧一樣從他書包上彈起。
她用力抿唇,不信邪。她是照著喬羽真的包找的,那個包明明就在旁邊。
換了個角度,阮芋才看見那個粉色書包側邊拉鍊上掛著一隻小熊玩偶。
而喬羽真包上並沒有玩偶。
破案了。
阮芋張口想解釋,轉念又覺得太蠢。
多大點事,她向來能屈能伸,不至於把路走窄:“對不起嘛,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包,還有衣服,現在都還你。”
蕭樾無言,接過她遞來的校服。那衣服似乎很燙手,女孩收回胳膊的動作快得只剩殘影。
又見她彎腰拎起臺階上的書包,幅度誇張地拍打,幫他撣走肉眼不可見的灰。
氣氛過於弔詭,為了緩解尷尬,阮芋嘀嘀咕咕誇起了他的包:
“你這包不錯,布料厚實牢固,有韌勁,顏色也好看,烏漆嘛黑的,一看就超級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