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則,一個人默默地坐在角落裡叉水果吃。
有侍應生為她倒了一杯紅酒,雲嬈含笑接過,意思意思淺嘗了一口。
約莫五分鐘後,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到了靳澤。
他從宴會廳最靠前的位置款款走來,一身深灰色定製西裝,領帶是墨藍色,灰藍搭襯,竟和她今天的禮服顏色不約而同。
靳澤走到半路,忽然被人殷勤地攔住敬酒。
他從身旁侍應生的托盤上取來酒杯,與不速之客碰了碰杯。
他臉上帶著溫和得體的笑,眼神卻敷衍地一秒都沒有看向對方。
他在看著雲嬈。
視線自從被她捕獲,就沒有一秒移開過。
隔著很遠的距離,雲嬈卻覺得他的眼神異常灼熱,讓她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這條路上的坎坷還不少。
相距只剩一張酒桌的時候,靳澤身旁突然跌過來一名美豔女人。她左手拿著高腳杯,似乎是高跟鞋沒踩穩,一不小心撞到了著急趕路、沒注意周遭環境的靳澤。
她手裡的高腳杯“順勢”一傾,暗紅色的液體濺上男人矜貴的灰色西裝,很快如同墜落的煙花般從他胸口位置淌下,洇出雜亂錯綜的深色線條。
靳澤停下腳步,不得不收回目光,皺眉望向身旁冒失的女人。
她叫周婉,是靳澤最近一部殺青電影《寒秋》的女三號,二線藝人,因為容顏美豔,性格熱情開朗,在各大出品方和導演面前都很吃得開。
每一個和靳澤合作過的女明星,雲嬈都認得。這個人在影片中的戲份不多,和靳澤也沒什麼對手戲,照理說兩人應該不熟。
“澤哥,怎麼是你?”
周婉故作驚訝地抽出好幾張紙巾,非常抱歉地湊到他身邊要幫他擦衣服,
“實在對不起,今晚的高跟鞋太高了,我剛才不小心崴了一下腳。”
靳澤的眉心仍蹙著,琥珀色的眼眸冷冷掃過自己胸前的酒漬,不等周婉的手觸碰到他的衣服,他便乾脆地捏住了她的手腕,還算禮貌地放到一邊,很快鬆開手,然後退開一步:
“沒事,我助理會幫我清理。”
周婉點了點頭,滿眼的委屈歉疚:
“這件衣服肯定不便宜吧?我認識很專業的高定清洗團隊,既然是我弄髒的,我想”
“不用。”
靳澤對這樣的把戲已經很免疫了,如若答應了,日後還有無窮無盡的糾纏,
“我先走了,周小姐自便吧。”
說罷,靳澤用兩指拎了拎自己髒汙的上衣,視線冷漠地從她頭頂掠過,隨著趕來的樂言和另外一位助理,抬腳就往宴會廳西側的嘉賓休息室走去。
雲嬈此時已經激動地站了起來。
如若視線有實質,她的目光早已經將那個心機又黏糊的女人紮成篩糠了。
手袋裡的手機忽地震了震。
是靳澤的訊息。
【來化妝室】
化妝室在哪她並不知道。
雲嬈循著靳澤他們離開的方向,沒走兩步,就遇到了來接她的樂言。
路上。
“七位數的定製禮服。”
樂言無語地皺了皺臉,“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以這種方式報廢一件。”
雲嬈邊走邊問:“不能清洗嗎?”
樂言:“可以是可以。不過老闆很嫌棄被女人潑過酒的衣服,正常就是送給我們,或者丟了。”
過了會兒,雲嬈思路清奇地嘆了句:“做明星的助理真賺。”
樂言:
樂言:“姐,你現在不應該怒不可遏地嘲諷那些倒貼女,然後心疼我們澤哥嗎?!”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