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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小時,極簡短的兩個字。
預設了他記得她,也暗示了他們的交情淡如白水。
我是個規矩的粉絲。
我的愛意很單純。
以前的事情早忘了。
現在的感情不求回報。
雲嬈輕咬了下唇,食指搭上手機側邊電源鍵,長按。
手機螢幕徹底黑下來。
她偏頭伏上桌面。
一個小時也好,不要再想他。
靳澤磕破腦門
南方沿海城市的冬天像鬧著玩兒,除夕之後短暫冷了兩天,二月初,最高溫就飈上了二十度。
正月初八這天,是雲嬈和雲深的高中母校容州一中八十週年校慶。
雲深開車到母校門口,先把雲嬈放下了,自己再罵罵咧咧地去找停車位。
八十年華誕是個大日子,報名參加校慶典禮的校友非常多,然而校內停車位有限,除了校領導,只有登記在冊的知名校友才能把車開進學校,普通校友的車只能在大馬路邊見縫插針。
前方的臨時停車道,各種顏色各種款式的私家車望不到頭。
等雲深停好車回來,校慶典禮都結束了吧?
雲嬈有點兒幸災樂禍。
小時候她也這樣,每次比雲深早出門上學,她就會幻想自己踩點到校,然後雲深遲到被罰的歡樂畫面。
唉。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她在現實生活中被哥哥壓制得太慘了,只能透過腦補哥哥出糗來尋求心理平衡。
排了五分鐘的隊,雲嬈領到校友掛牌,踏進了久別的高中校園。
手機在這時候震動起來。
雲嬈接起群聊影片:“你們在我身上裝了攝像頭嗎?這麼準時。”
溫柚:“我剛剛做了個夢,夢見公舉回學校了,這不,立刻爬起來打影片。”
黎梨此時也窩在床上,臉上塗了一層厚厚的貴婦精華,笑起來油光滿面:
“不愧是你,我的大仙!”
雲嬈、溫柚和黎梨是高中同學。
現在北京時間下午兩點,她們一個在歐洲剛起床,一個在美洲熬最晚的夜敷最貴的面霜,只有雲嬈有條件參加校慶。
溫柚嘴裡的“公舉”指的就是雲嬈。讀高中的時候,大部分女生對鮮嫩的粉色避之唯恐不及,而云嬈深愛粉色,宿舍用品和文具幾乎全是粉粉嫩嫩的。有一次班主任造訪她們宿舍,停在雲嬈床位前,問,“這是哪個公主的床呀”,從此以後,“嬈嬈公舉”就成了她在朋友中的固定代號。
溫柚的代號“溫大仙”很有些來頭。她從小就愛整些玄學玩意兒,周易、占星、塔羅……東西合璧無所不用。高考那年,她為年級前幾名的學神卜了一卦,竟然直接卜中了高考狀元,玄得人頭皮發麻。
黎梨的代號是“富婆”,顯而易見,她很有錢,非常有錢,不僅有錢還特別懂得享受,就連她養的小狗“葫蘆妹”也是三天一護毛七天一spa,從頭到腳每一根毛都精緻得不要不要。
午後兩點剛過,到處都明晃晃的,陽光照得人由內而外的暖和。
校門口控制人流,所以校內一點也不擁擠。
大部分人都往即將舉辦典禮的體育館去了,雲嬈不著急進去,一邊和閨蜜影片嘮嗑,一邊慢悠悠地繞著體育館閒逛。
她開著後置鏡頭,給姐妹們展示校園建築的近況。
無線耳機不小心脫落,雲嬈蹲下撿起來,才塞回耳朵,就聽見黎梨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