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心血來潮地把整個屋子打掃了一遍,現在回到家,她也閒不住,一放下包就把妝卸了,外衣脫掉,套上粉色搖粒絨家居服,拿著小型吸塵器和抹布開始對付房間裡不易清理的邊邊角角。
差不多到點的時候,雲嬈閃進洗手間,對著鏡子觀摩了一下自己的臉蛋。
都是女生,她現在又在家裡,沒什麼好見外的。
她俯身靠近臺盆,捧了把清水洗臉,又拿梳子將頭上靜電亂飛的長髮梳直。
清清爽爽,這樣就完事兒了。
門鈴被按響的時候,雲嬈瞥了眼手機時間。
秒針一跳,正好三點整,比新聞聯播還準時。
她跑向玄關開啟門。
門只露出一條縫的時候,她就聽見一聲輕細軟萌的“喵”,直叫得她心花怒放。
房門完全開啟,門外站的卻不是她預想中的漂亮小姐姐。
一八七大漢,鴨舌帽、墨鏡、口罩,背上還背了個黑色的運動揹包,簡直是殺人越貨必備。
要不是他手裡拎著一個粉黃色的拱柱狀貓包,雲嬈就要報警了。
再然後,稍稍定睛一看。
比起報警,她好像更應該抱緊。
門外的男人穿一身霧霾藍色套頭毛衣,搭配黑色運動長褲,極出色的骨骼條件在寬鬆休閒的衣著下也能凸顯出來,尤其是那雙腿,比例實在驚人,雲嬈忍不住用眼睛丈量,然後微微張開了嘴。
“學學長?”
“朋友有急事來不了。”
男人似乎輕笑了聲,“小云嬈,不讓我進去?”
他面部近乎完全遮蓋,只露出極小塊的冷白色面板。
雲嬈卻忽然緊張起來,忙不迭將他迎進房間,自己關門的時候,又探出頭去左顧右盼,確認沒有人尾隨,這才放心地合上了門。
相隔兩天不到就再次見到他,雲嬈覺得自己一年的運氣都用在這幾天了。
她從鞋櫃裡取出一雙乾淨的男士棉拖,輕放在靳澤腳下。
鞋碼正好。
靳澤慢悠悠地跟著雲嬈走進客廳,眸光垂下來,在鞋面上滑過。
他下意識猜測這是雲深的鞋,隨口評價道:
“怎麼搞了雙這麼灰頭土臉的鞋?”
雲嬈轉過身,水亮的杏眼望著他:
“是嗎?可是我爸還挺喜歡的。”
靳澤微微一哂,改口:“我看走眼了,叔叔品味真好。”
他將貓包擱在沙發旁邊的地上,抬眸看到一身粉色睡衣的小姑娘站在茶几後面,神態不太淡定地晃悠了兩圈,也不招待他,冒了句“學長我先上個洗手間”,人就跑沒影了。
洗手間的燈光是冷色調,清清淡淡照下來,卻襯得雲嬈臉上一抹紅分外明顯。
她攥著拳,人站在盥洗鏡前又急又氣地轉了個圈。
救命啊——
她穿的這是什麼?從頭到腳各種不同的粉色,毫無層次感地堆疊,衣服材質也低幼得令人髮指。
還有這張臉,素得像塊牆面,配上這頭雖然整潔但是宛若掛麵的黑長直,簡直無趣到家了。
而且,人家已經見過她這副尊容,如果現在跑去化個妝再打扮得花枝招展,靳澤估計會覺得她有毛病。
雲嬈認命地洩了一口氣。
她將長髮束起來,塗了點變色唇膏,就這麼破罐破摔地走出洗手間。
臥室區廊道口拐一個彎就到客廳。
隔著不到十米的距離,雲嬈看到他已經摘了所有遮面的工具。
茶几上,幾株百合和尤加利葉舒展,遮掩住他的半張臉,白色和青色的花葉猶如畫報中的拱托。他露出的那雙眼低垂著,正在看手機,目光溫和如玉,英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