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刀室內似乎刻意不用明光,四面全部封閉,點著一盞盞的花型油燈,將四壁照亮。
這裡的牆面上裹著一層厚實的褶皺膠皮,顏色呈現白灰色,並且能看出還在緩緩的蠕動著,踏在地上更是能明顯感覺出來。
整個房間看起來就像是某種生物的臟器內壁。
在中心的地方有一個一丈有餘的刀型凹槽,裡面盛有一汪清澈的液體,不知道具體有什麼用處。
陳傳只是走了進來,就感覺雪君刀刀身上產生了些微的顫動,並有絲絲縷縷的光霧溢位,刀內的異化組織很明顯的活躍了起來,似乎是這個環境對它有著相當的好處。
風鶴守這時說:「刀與人一樣,要想它適應我們的力量,那同樣是需要經歷一次蛻變的。
除了極少數的個例,刀主通常是破限在先,如此刀主就可以用自身力量幫助並帶動手中之刃,較為順利的去完成這個過程。」
陳傳說:「還有刀先突破的麼?」
風鶴守說:「這是有的,非常稀少,那種刀是在某些特殊環境下造就的,很難復刻,過去有一段時間曾受人追捧,去追逐所謂的「傳法之刀」。
因為這種刀能反過來影響持刀者內部的異化組織,讓持刀者的前進之路更為順暢,破限也相對容易。
但有一個前提,那需要滿足刀的某種慾望。」
他抬了下手中的聞雷刀,「陳先生應當能感覺出來,刀也是有自身意念的,
但這是由我而生,順從我願,是我意志之延伸,並令其只附從於我,抗拒他人持握,哪怕是親密如父子,握持之下也難以駕馭。
而我所說的的那一種刀,其意志是以刀自身為主,這樣持刀人就成為附從了,刀借人來修行,人不過是傀儡而已。
在過去某些特殊的流派就是以刀為尊,外洋就曾有一個名叫解形館,其傳承就是用人祭刀,據說最高傳承是得刀而棄刀,從而掌握此刀,但幾乎無人能做到,所以僅是五十年時間,此脈便三代而衰,可對於那些想要追逐剎那璀璨的人,那麼這種刀倒是最好的選擇了。」
說了這些後,他往前走了兩步,來到了那個刀槽之前。
「這是養刀池,這裡面蓄積的全是對刀身有益的營養,在刀主的配合之下,
可以讓刀身內的異化組織快速生長,從而到達加快蛻變的目的。
每一把刀都需要獨立的養刀池,不能與其他刀有任何的混用,這種池子打造起來比較困難,最短時間也需要八到十年,越長久越好。
在我這一代,這池子當時一共打造了三個,其中一個我用了,另一個我準備留給下一代繼承者用,還有一個已是無用,就贈給陳先生使用了。」
陳傳看了一眼,問:「風鶴館主,這裡可有什麼講究麼?」
風鶴守說:「是有一些,放入養刀池前,最好能讓刀之意自行奮發,而不是由刀主去催促強迫,那樣只會事倍功半。
這需要潛移默化的去影響,讓主人的自我精神和執念被刀上意志所知,直至刀意自我尋求突破,那樣再放入養刀池,效果才是最好的。
所以平日時鬥戰,哪怕不用刀具,也可以將之放在一邊,刀主的氣場時時張揚,刀上意識要是長久受此感染,就極易產生自我蛻變,如果刀主人始終是贏的一方,那更是能助長刀意。」
陳傳頓時瞭然,難怪剛才風鶴守對於他帶著刀戰鬥,哪怕不用只是放在身邊也非常認同,原來這本身就是養刀的一種方式。這和他破限時異化組織感受到外來威脅,而不得不尋求生命層次的提升是一個道理。
不過他覺得,對於自我成長這一點,雪君刀可是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根本用不著他去催促,一直以來都非常主動。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