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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諾是擺在柏易眼前的一根刺,這根刺不拔掉,柏易就無法邁出步子。
於是柏易開始去調查關於阿諾的一切。
現在他在這裡說一不二,只要他想打聽,當然有人替他奔走。
阿諾是個孤兒,他從小生活在孤兒院裡,成年後沒有繼續讀書,而是成為了一個下等男僕,在花園裡工作,並且他是個有天生殘缺的人,只有一米六,如果他是個女人,這個身高就算是嬌小可愛。
但他是個男人,於是他就要經受嘲笑和蔑視。
當時這裡還屬於亞撒的父親,阿諾承擔起了照顧亞撒的責任。
對於一個備受欺負的男僕來說,照顧一個同樣不受重視的私生子並不會讓他得到什麼好處。
相反,他為一時的善心送了命。
只是因為他沒有把亞撒關好,讓亞撒出現在了貴族們面前。
就死在了被送去審判所的路上。
死因是猝死。
但有腦子的都知道,一個健健康康活到成年的男人,怎麼會在那麼特殊的時候猝死?
柏易拼湊出了阿諾的生平,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可憐人。
他一生都活在別人的蔑視下,唯一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卻葬送了他的生命。
柏易充滿敵意的心態也逐漸平和下來。
他覺得他受到了管家的誤導。
亞撒對阿諾,應該不是愛情。
那時候的亞撒只有七、八歲,他對阿諾有依賴,有信任,就像每一個小孩對待長輩一樣。
尤其是這個長輩是唯一願意照顧他,親近他的人。
這才讓阿諾的存在顯得那麼與眾不同。
而阿諾又死的太早了。
亞撒甚至還來不及報答他。
有種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愧疚與遺憾。
七、八歲的孩子,懂什麼是愛情嗎?
柏易的心情終於平復了下來,他被誤導的太深,現在冷靜下來以後,才覺得自己的敵意有多可笑。
就算亞撒愛過阿諾又怎麼樣呢?
難道他就沒有把人搶過來的自信嗎?
一個死了的人,難道還能從墳墓裡爬出來跟活人爭?
活人爭不過死人,不過是失敗者的自我安慰而已。
柏易既然下定了決心,知道自己要幹什麼,那他的意志也不會為外物所轉移。
他看似溫柔無害,但骨子裡和章厲有極為相似的地方,都有著極強的佔有慾。
他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章厲,才會希望在自己離開以後,章厲可以遇到更愛他的人。
但既然他們已經重逢,他就不會給章厲第二次選擇的機會。
至於任務——
只要亞撒沒有毀掉“特區”就行了。
這不是件難事。
沒有誘因,亞撒就不會去做這樣的麻煩事。
柏易跟亞撒的相處越來越自如,他們就像是相識多年的好友,他可以躺在亞撒房間的長椅上,翻看亞撒的藏書,午後的陽光照射進來,柏易看書,亞撒靠在沙發上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