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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有幾分趙先生的風采。”
陳宇領著他們穿過人群。
“二爺,這就是我往日同您說過的,柏家的大少爺和三小姐。”陳宇微低著頭,這舉動是他不自覺做出來的,還沒出聲就先矮了兩分。
柏易和陳美茹一起打招呼:“二爺。”
白二常年面板嘴唇蒼白,他倒也不端著架子,讓侍者端來了四杯酒。
“常聽說柏大少為人八面玲瓏,又生的漂亮。”白二面無表情,“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陳宇不敢說話了,“漂亮”二字在這個場合,實在顯得有些輕佻。
他目光注視著柏易,就怕柏易生氣,拂袖而去。
柏易舉起酒杯,臉上笑容不減:“得二爺這句話,雲庭便不枉此行了。”
雲庭是他的字,外人稱呼,一般也用這兩個字。
白二大約沒想到柏易會這麼回應,眼中興味多了幾分,到他這個位子,尋常玩樂已經不能讓他感到有趣,他笑道:“柏大少若不嫌棄,今夜不如與我攜手同歡?”
柏易目不斜視:“求之不得。”
陳宇很有眼力的領走了柏美茹,柏美茹也不抗拒,挽著陳宇的胳膊走了。
“柏老先生如今可好?”白二站在柏易面前,他看著削瘦,卻比柏易還要高半個頭。
柏易:“父親還算硬朗。”
白二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有力,笑道:“聽說老先生跟海岸也有往來?來上港這麼久我也無緣一見,可是嫌我銅臭味重?”
柏易表情不變:“二爺說笑,實在是二爺門第高,柏家又非名門望族,難登白家大門。”
白二忽然笑起來,他一笑,舉廳安靜。
白二一雙丹鳳眼,五官精緻,平時不笑還好,一笑便顯得豔麗無雙。
可白二脾氣古怪,他不愛人誇他外表,且手段酷烈,為人狠辣,久而久之,便無人敢誇他外表。
“柏大少原先是在哪裡留學?”白二不笑以後,人們才重新交際起來。
白二不常笑,他若笑,不是極樂就是極怒,若樂,人人都有好處,若怒,人人都要倒黴。
柏易:“俄國。”
白二:“我觀柏大少的氣質,倒很像法國回來的。”
柏易又拿了一杯酒:“二爺這話怎麼說?”
白二眉目含笑:“都是一派的貴氣。”
白二忽然話鋒一轉:“柏大少來港多久了?”
柏易:“滿打滿算,應有三個月了。”
“想來柏大少還不瞭解上港。”白二說道,“若是不嫌我庸俗,倒可以時常來找我說說話,我也帶大少多看看上港。”
“上港人際複雜,恐怕大少的八面玲瓏也到此為止了。”
柏易笑容擴大:“那都是友人胡謅,我若八面玲瓏,怎能時至今日才有緣得見二爺?”
“二爺這樣的人物,我仰慕已久,可惜一直無緣一見,今日相見,才知二爺氣勢迫人。”
白二微笑,目光卻十足冷漠:“柏大少口舌靈巧,紅顏知己應當不少,可惜這場宴會未曾請幾位交際花,見不到柏大少撩花手段,倒也是個遺憾。”
柏易不知道這位白二爺是意有所指,還是說話就愛這個腔調,就說:“二爺謬讚了,家裡管得嚴,莫說紅顏知己,就是母蚊子也不敢親近,未倒結婚,不敢於女性往來。”
白二:“柏家果然家教森嚴,柏大少來得巧,我正有件事要人去辦,大少可能相助?”
柏易不敢一口答應:“二爺請講,若雲庭能助,自不推辭。”
白二抬起手來,手指輕觸柏易的額角,再向下劃過,在柏易的臉頰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