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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柏易就迅速地跑向倉庫。
只留下磊子站在原地,左顧右盼後抓了一個人,興致勃勃地跟對方說起這次的天降大餅。
柏易走向倉庫,彷彿心有靈犀一般,他剛到,貨車駕駛室的車門便由裡向外地推開,開車的男人跳了下來,嚴凌回過頭,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柏易深吸一口氣,他朝嚴凌跑了過去。
明明只有兩個多月沒見,柏易卻覺得隔了一個世紀。
對方長腿一邁,伸手抱住了柏易的腰。
柏易直視著對方的臉,他伸手撫摸著對方的臉頰,在這個久別重逢的浪漫時刻,十分不解風情地說:“瘦了。”
不僅瘦了,對方的手,臉,露出衣服外的面板,在大半個冬天的寒風吹拂下都變得更粗糙了。
因為風餐露宿,食不飽腹,臉部輪廓也更加清晰,簡直稱得上是刀劈斧刻。
更加有男人味,也更讓人心疼。
“沒瘦。”嚴凌握住了柏易的手,他掌心佈滿老繭,又多了幾個傷口,他上下打量了柏易,欣慰地嘆了口氣。
“這次找到了不少東西。”嚴凌似乎也品嚐到了幾分快活的滋味,“以後我們都能輕鬆一點了。”
柏易也說:“水井的水位沒下降,還上升了一點。”
嚴凌握住柏易的手力氣變大了,他露出一個笑容來:“太好了。”
嚴凌很少笑,他幾乎沒有表情,有時候他的表情會產生細微的變化,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
但此刻嚴凌只是輕微的勾起嘴角,看在柏易眼中,就好像春風吹拂大地,化開一切寒冷陰霾。
人們很快向倉庫聚集過來,他們開始搬運貨車上的物資,整理規劃後放進倉庫,因為要防潮,還得鋪上防潮墊——其實就是大塊的塑膠布。
出去的人是不必搬運的。
柏易也去整理物資,日用品和食物要分開,分別放到不同的區域,食物也要細分,近期就要食用的和能夠長期儲存的,他們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才把所有物資分好類。
剛剛入春,白天的時間依舊很短,到下午四點過,天就黑了下來。
磊子他們在道路中間點了火堆,人們圍著火堆,吃著烤紅薯,聽出去的人談論在外面的經歷。
因為磊子是二把手,嚴凌又絕不會講述,所以磊子當仁不讓的成為了主講。
他就像是在講故事一樣,說的跌宕起伏,好像唐僧取經,經歷九九八十一難。
柏易和嚴凌坐在角落裡,這裡沒人——他們都聚集到了磊子的身邊。
只有他們倆坐在那,面前就是溫暖的火堆,徐徐升騰又降落的火焰,火光照在柏易的側臉上,更顯得他鼻樑挺翹,眼神溫柔。
他們也不說話,就只是那麼坐著,兩隻手交握在一起。
直到人群相繼散去,柏易才站起來:“回去了。”
嚴凌跟在他的身後。
嚴凌沒回來之前,柏易覺得自己有很多話想對他說,可等嚴陵真的回來了,他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要說什麼,當他看到嚴凌的那一刻,好像無數話語都隨著眼神的交匯傳遞給了對方。
當他們回到自己的房間,房門在身後關上,好像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沒有別人,只有他們兩個,除了他們是真實的以外,其他的一切都是虛假。
柏易能感受到嚴凌溫暖乾燥的手掌,熾熱的唇,對方熱情的動作。
他在被人渴望,被人佔有。
柏易喜歡這種感覺。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沉溺於□□中,因為工作和興趣無法再讓他們感覺激動,只有□□,它每一次都會把人拋到頂峰,每一次都是新的,都能帶來極致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