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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樂觀,生活也是一潭死水。
他們都在害怕,如果自己受傷了,或是生了病該怎麼辦?
他們沒有一個地方可以修養,如果拖了隊伍後腿,還能不能活下去?
嘴上說的灑脫,但誰又能真正不怕死?
第二天一早,嚴凌就告訴了壯漢們他的打算,他們先帶著柏易去柏易說的鎮上,如果沿途有任何不對就撤。
順便又威脅了一遍柏易。
壯漢們沒有意見,他們還在回憶昨晚吃的那一串肉。
不少人今早起床的時候還以為那串肉是夢。
既然肉是真的,揹包裡的食物和藥品也是真的,他們對柏易的說法就信了幾分。
他們也清楚如果是陰謀,他們很可能會被一網打盡,但是一個擁有物資,有土地,有水的地方,他們無法拒絕。
在極度缺水的時候,哪怕知道水裡有毒,喝下去就會死,大多數人還是會選擇喝。
哪怕下一秒就會死,也要喝個痛快。
柏易給他們勾勒的,就是一個近乎完美的世界。
他們每天東奔西跑,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幹著違背良心的事,求的難道就是當一輩子的搶匪嗎?
把帳篷收起來以後,他們就帶著柏易沿著公路行走起來。
公路上停了不少車,裡面的汽油早沒了,就算還有,就算車還能開,也沒有路了。
烈日炎炎,柏易額頭的汗不停滴落下來,大鬍子和小眼睛負責看管他,他們倆都被曬得面板泛紅,一邊走路一邊喘氣,大鬍子罵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入秋,這什麼破天氣,白天熱得要死,晚上冷得要死。”
小眼睛也喘:“你少說點話。”
大鬍子舔著嘴唇,他嘴皮已經幹了,汗帶走了身體裡不少水分,他們能喝的水十分有限,渴得不行了才能喝一瓶蓋,要麼就是在嘴皮上沾一點,潤潤唇,好像這樣就不會渴了。
小眼睛木瞪瞪地看著前方:“夏天比冬天好,冬天之前要是沒找到落腳的地方,咱們就凍死吧。”
冬天會有暴風雪,還會下冰雹,到了冬天哪兒都去不了,出去走不了多久就會被凍成人棍。
只能在室內靠燒柴取暖,拉撒還必須就近。
食物也少,去年冬天就凍死了六個人,那六個是體格最好的,所以睡在離火堆最遠的地方。
結果早上起來一看,都沒了呼吸。
小眼睛不敢再想下去,汗已經這麼多了,不能再流眼淚了,浪費身體裡的水。
一年四季,最好過的是夏天,最難過的是冬天。
夏天雖然熱,但各城的紅薯土豆都收了,是最富裕的時候。
到了冬天,如果不是室內,沒有溫室大棚,無論什麼土地都種不出糧食。
柏易的手還是被捆著,但他身上沒有背東西,所以還算輕鬆。
大鬍子他們都揹著包,上面架著收好的帳篷,包裡放的都是衣物和自己的用品。
至於柏易那個巨大的揹包則是弄了個木板車,兩個壯漢拖著走。
他們白天在走,晚上也在走,不像柏易之前還會休息,就這麼日夜行走,很快到了鎮子上。
鎮子荒涼,看不到土地,也看不到溪流,更看不到人。
柏易的下巴上抵著一把刀,嚴凌表情兇惡,刀尖挑破了柏易的面板,鮮血順著刀背蜿蜒而下,滴落在乾涸的土地上,暈開一朵朵血花。
嚴凌一路也沒有喝水,聲音沙啞乾澀,卻帶著濃濃的憤怒和兇狠:“你騙我。”
柏易能感覺到自己的面板像紙一樣被刀劃開,如果嚴凌再用力一點,再深一些,他的動脈就完了,柏易指向自己的平房:“東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