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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原本是不想讓柏易跟著的,但奈何柏易一張笑臉,臉皮卻比誰都厚,不用人說,自己就跟在亞撒身後,管家又不好當著亞撒的面罵他,讓他走,只能讓柏易跟著。
一口老牙差點咬碎了。
亞撒走在最前方,一路上不少人跟他寒暄,貴族們有一套自己的交流法則,他們絕不過分親密,也不會過分疏遠,亞撒是爵位高,所以不少頭髮花白的貴族們要低頭向他行禮。
“這就是你拍下來的供品吧?”與亞撒同等爵位的中年人笑道,“我前幾天就聽說你花了不少錢,拍下了一個分割槽人,那個分割槽人現在都是身價最高的了。”
亞撒沒什麼動作表情,只是冷淡地點頭。
對方估計早就習慣了亞撒的態度,知道亞撒性格如此。
於是也不繞彎,單刀直入地說:“把他借我幾天?”
對方還笑:“也不白借,我這邊你要是有看中的,隨便挑,沒有看中的,我也能給你些好東西。”
亞撒不置一詞。
對方看了眼柏易,笑得十分克制,看上去並不急色。
見亞撒久久不答,他才打趣地問:“不會是捨不得吧?”
貴族間交換愛寵不是什麼少見的事,就跟小孩子交換玩具一樣。
亞撒這才慢條斯理,又面無表情地說:“他是我的人。”
“我不喜歡和人分享。”
他看向對方:“明白嗎?”
他的人,他的東西,從生到死,從裡到外,都屬於他。
且只屬於他。
每一雙覬覦的眼睛,每一隻覬覦的手。
他都會親手挖出來,親手砍斷。
困於黑暗之中(十一)
聽見亞撒的話,柏易並沒有任何感觸,只覺得鬆了口氣,同時又覺得這貴族制度更加噁心,貴族們生下來就是貴族,享用最好的資源,不必殫精竭慮的掙錢,也不必為子孫奮鬥。
除非犯了大錯,否則什麼責任也不用承擔。
他們對特區人或許態度會好點,但對著分割槽人,那居高臨下的嘴臉連隱藏都懶得隱藏。
亞撒問完話之後,就對走在左側的管家說:“走吧。”
他甚至沒跟對方打招呼,徑直往前走去。
只留下中年人在身後,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憤恨的瞪了兩眼。
柏易跟著亞撒一路前行,他還有精神去欣賞這裡的花草,雖然是人工培植,但卻渾然天成,每一枝花,每一棵草,都長在恰到好處的地方,美雖美矣,可沒了那股自然生長的蓬勃勁頭。
只是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是來幹嘛的。
走了近兩個小時,他們才走到位於“島嶼”中心的建築門下。
這建築比起亞撒的居所來更為雄偉巍峨,宮殿一般的外表,像一座小山一樣,柱子上雕刻著柏易沒見過的花紋,連大門都有二十米高,無處不在彰顯這座建築的尊貴之處。
不少貴族在門□□談,然後一同往裡走。
柏易一路目不斜視,就連打量周邊環境用的也是餘光,他身材挺拔如松,毫無畏縮之氣。
就連不時打量他的管家都覺得,如果這人不是一頭黑髮,穿著的不是一身白色制服,估計他也會把對方當成貴族。
但人的命就是天註定的。
生下來是什麼,一輩子都是什麼。
想要改換階級,難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