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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哥呵斥道:“閉嘴!”
“一萬四可不是筆小錢,這樣,我也不是壞人,給你指一條明路。”楊哥遞了支菸給章厲,“在霍哥手底下,你一個月能掙多少?一千?”
“你來我這兒,我給你開一千五,一萬四一年多就能還清。”
小弟們驚了,但被呵斥過兩次,也不敢再張口說話,看著章厲的眼神就像看著殺父仇人,裡面是刻骨的仇恨。
憑什麼給章厲開這麼高的工資?
“你答應,這事就好說,咱們以後是自家兄弟,談錢就傷感情了。”楊哥抖落了菸灰,“你不答應,我也不好跟兄弟們交代,你爸不在,你就得留一條腿或者一隻手下來,手還是腿,你可以自己選。”
章厲看著楊哥手上的煙,他想起了一個人,那人也會抽菸,但跟楊哥不同,他抽菸的姿勢優雅極了,不像街頭小混混,也不像楊哥這樣的人。
“這筆錢我會想辦法。”章厲開口說,“下週我會把錢給你。”
楊哥把菸頭扔到地上:“這話你爸也說過,一週拖一週,現在他不見人影,你以為我還會信這種鬼話?”
小弟們終於找到機會附和了。
“章厲,你別給臉不要臉!”
“楊哥,我看他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章厲看著楊哥,他的目光中不見真誠,也沒有畏懼,他也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楊哥,漆黑的眼睛裡倒映著楊哥的臉。
四目相對,楊哥一隻腳往後退了一步,但他很快回過神來。
現在是他佔據著絕對優勢。
章厲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對付他們這麼多人。
“給我打!”楊哥用憤怒掩飾慌張,他一聲令下,小弟們拿著鋼管上前。
“等等。”陌生人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行動。
所有人看向樓梯口的方向,看著一個穿著白色短袖黑色長褲,身姿挺拔的年輕男人走進來。
他步伐不慌不忙,背挺的筆直,五官出色極了,他一路走來,就連這破舊的環境都變得不那麼不堪入目。
柏易一眼就看出了誰是領頭人,他徑直朝楊哥走去,陳俊翔低著頭跟在他身後,已經嚇得腿都在抖了,但還是強拿出勇氣沒有後退。
“你好。”柏易一臉笑容地朝楊哥伸出手,“我姓柏名易,是小厲的朋友。”
楊哥看了眼對方伸出來的手,又看了眼自己粗糙起繭的手,並沒有握上去,他冷哼一聲,姿態擺得極高:“哦,朋友,朋友能幫他還錢嗎?”
在楊哥看來,朋友這玩意,就是有錢的時候一起吃吃喝喝,沒錢的時候互不認識。
幹他們這行的,篤信這世上沒什麼是比錢更重要的東西。
就在柏易準備說話的時候,一直沒動作的章厲卻忽然有了行動,他朝柏易走去,每走一步,這裡的氣壓就更低一些。
哪怕是楊哥,都不想真正得罪章厲這樣的人,他是有兒有女的,做這行是為了錢,沒想過要丟擲命,但章厲不同,霍哥能有今天,章厲算是居功至偉。
所以哪怕章厲不願意去摻和霍哥的其他生意,霍哥都願意只是看臺球廳的他高薪。
楊哥想把章厲招攬到自己這邊,畢竟他的生意比起檯球廳,更需要章厲這樣的人。
章厲站在了楊哥面前,擋住了身後的柏易。
“楊哥。”章厲抬起頭,直視著楊哥的眼睛,“這錢,我說下週還,一定下週還。”
“下週還不了,我隨你處置。”
他說的平靜,但卻擲地有音。
原本準備替章厲還錢的柏易看著章厲的背影,思慮再三,並沒有說出幫他還錢的話。
陳俊翔站在柏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