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究竟發生了何事,朕一聽說壽康宮出事便緊接著趕過來了!”
景元承言語懇切,全是關心之意。
可從紫宸殿到壽康宮,這麼遠的距離,剛剛出事之後,聖上就算能第一時間得到訊息,疾步快走也是來不及的。
嶽太后心裡盤算一番,視線暗暗在門外一眾下人身上掃過。
不知哪個是她殿裡的小耳朵。
片刻,她由景元承攙扶著在主位坐下,“無事,聖上放心吧,只不過是發生了一點意外。”
視線看向謝長宴,才道,“今日你們可是在議論政事,不要因為哀家的這點小事耽誤了,快些回去吧!”
嶽太后越是這樣說,景元承心中更加不放心。
“母后的事,哪有小事,作兒臣的,政務繁忙本就疏於盡孝,如今母后殿中出事,兒臣再不來,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
如此說著,景元承的眼神不動聲色的在幾人身上掃視。
孟知溪感受到打量的視線,垂著眼,面色坦然。
但她的手指,還是將謝長宴微微攥緊。
剛剛細看,謝長宴的眉眼確實和聖上有幾分相似,而這一點相似之處,全隨了太后。
孟知溪越想越感覺心驚,甚至感覺這把劍就懸在頭上,隨時能落下要了謝長宴的命。
謝長宴感受到她今日的不同,握住她冰涼的小手,揉了揉。
“放心,一切有我在。”
今日氣氛不同尋常,謝長宴是能感受到的。
就連往日最愛開玩笑的和寧,也面露愁容。
還有沈嶸,剛剛給他的眼色,大概是提醒他小心,謹慎的意思。
兩人剛說了一句悄悄話,就聽到聖上驚呼。
“母后,這傷是如何弄的,快來人傳太醫。”
嶽太后剛剛已經擦了血跡,簪子劃傷的小口子不明顯,沒想到還是被聖上看到。
“無礙,不必麻煩了。”
嶽太后見隱瞞無望,也只能半遮半掩說出了謝侯怒極行刺的實情。
“豈有此理,謝大人,此事茲事體大,謝侯又是你家父,你如何看。”
孟知溪跟著心中一緊,但好在太后娘娘未提及當年秘事,想來,她也是想護著謝長宴一條命的。
謝長宴跪地,“請聖上恕罪,請太后娘娘恕罪,家父早已患了瘋病,行為失常多日,臣一直隱瞞至此,是臣之過,該殺該罰,臣亦該擔之。”
景元承見地上跪著之人,思慮良久。
如今政局,不能沒有謝長宴,如此,今日之事,也只能重重提起,輕輕放下。
嶽太后也跟著說道,“今日也怪哀家,不知情況,念著往日和阿姐的情分,想宣舊人入宮見上一面,誰想到……”
揮了揮手,她哀嘆道,“算了,謝侯有錯,亦是為景家的江山操勞了大半輩子,既然是瘋病,那就灌些藥去,封了嘴巴,卸了力氣,押回天陽,好好將養著。”
這樣的處罰,對於謝侯已經是從輕處置了。
謝長宴和孟知溪只有謝恩的份。
兩人從宮裡出來,謝長宴看她的小臉還是煞白。
手覆上她額頭,量了量,才問道,“怎麼了,今日是不是嚇到了,都怪我,沒有早點交代好他的事,害的夫人也跟著受牽連。”
孟知溪搖了搖頭,正想說些什麼,又驚覺,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候。
回到謝府。
孟知溪讓碧芙去門外守著,這才把謝長宴拉進屋內。
她的神色還是慌的,雙手握住謝長宴,都還在發抖。
“我……我今日聽了一個大秘密,有關於你的,你要聽嗎?”
孟知溪雖然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