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溪頓住,強裝鎮定的別開眼。
半天,她才神色黯然道,“此事涉及隱私,我可以不回答嗎?沈公子出身富貴,自然不知道這世間並不是所有的事,都是那麼順理成章的,有些人生來就附帶枷鎖,一輩子都在和命運作爭鬥。”
沈嶸沉默不語。
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自己身上這副皇商繼承人的擔子,又何嘗不是一種負擔。
眾人只知道傾羨,又有誰知道他的壓力。
但聽到此事非她意願,沈嶸心底還是冒出幾分高興的。
其實那日,他就看出,她對那位謝大人,沒有幾分情誼。
兩人緘默,不再聊這個話題。
用過午膳,沈嶸又十分紳士的把人送回別苑。
“說好了,咱們可算是朋友了,之前多有唐突,我向你道歉,以後有事,儘管差人來沈府找我。”
孟知溪點頭,也覺得沈嶸這人大方可交。
兩人今日這麼一聊,倒是有點相見恨晚的意思。
羅裳坊。
沈嶸回去就被李掌櫃攔個正著。
“小少爺,那孟姑娘您送回去了?”
沈嶸笑著坐下,“嗯,送回去了。”
“這……”
李掌櫃原地轉悠了一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最後,心一橫,他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孟姑娘的身份,小少爺可知道?她是謝大人的人,自古官商不同路,井水不犯河水,咱們沈家從事皇商,更應該謹小慎微,您萬萬不可招惹她啊!”
沈嶸冷聲道,“我們只是朋友、知己,你可別用你那髒心思,玷汙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李掌櫃愕然。
孟姑娘自然是把小少爺當朋友,但小少爺呢?
他多年的經驗,小少爺看孟姑娘的眼神,算不上清白。
沈嶸被戳破了心事,也不以為然,“我已經問過了,跟著謝大人,非她所願,既是如此,那我追求她又有何不可?”
沈嶸從未對一個女子心動過,但一旦確定,他就不會輕易放棄。
李掌櫃見勸說無效,只能訕訕的住了嘴。
看來,這件事,還是要抽時間給老爺子透露一下。
不然,招惹了那位,沈家才真的是惹禍上身了。
入夜。
孟知溪沐浴更衣,藉著燭光,又把今日所賺的鈔票點了一遍。
四百兩銀票,算不上多,但卻是她第一桶金。
以後,銀子會越來越多,她離自由,也越來越近。
什麼孟家,何家,還有謝長宴,都會從她的生活裡淡出。
至於她的家人,她會自己去尋,有緣自然得聚,無緣便是親緣淺薄,她並不強求。
孟知溪暢想著,合上木箱,上了鎖。
心中一片清明,入睡自然也安穩。
又過了幾日,沈嶸遞了拜帖約她出門。
這幾天,京中的風向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她的香帕一經推出,就引得京中眾多貴女追捧。
也有人不信邪,自己繡了帕子用花瓣浸泡。
但做出來的效果,就是沒有羅裳坊賣的那種,一揮帕子,陣陣清香。
不過是十幾兩銀子,自己模仿著做又做不好,顯得窮酸相,白白失了身份。
同在京中,人人攀比,誰願意用假貨啊!
一時間,香帕供不應求。
沈嶸這邊也加大訂單,把羅裳坊名下的好幾位繡娘都調過來趕工,專門繡這香帕。
今天,第二批香帕就要完工晾曬,他是想讓孟知溪來幫忙看看,還有哪個步驟做的不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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