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宴這話說的直白,一時讓幾人怔住。
謝府的權利,名義上是該他這位嫡長子繼承的。
可滇侯未至暮年,身強力健。
作為嫡長子,謝長宴說這話,大有大逆不道的意思。
錦芳夫人眼中一喜,佯裝生氣,站在滇侯身側添油加醋道,“長宴,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侯爺寵你,要星星不給月亮,但你不能提這樣無理的要求,你這不是……咒侯爺嗎。”
謝長宴沒有耐心,盯著滇侯的眼睛,直言問道,“給還是不給?”
他說的,可不是這虛空假面的謝府,而是謝侯手裡,真真正正的實權。
謝家的那一支私兵。
滇侯眼神如炬,盯著他打量了一會兒,忽然大笑。
“好,是我滇侯的兒子,有野心。”
他坐下,重新拿起碗筷吃飯,“不過你年輕氣盛,想要掌權,還得透過我的試煉,別拿你在京那些年的官職說事,在我看來,那算不得什麼,首輔之位,讓恆兒去做,他也做得。”
滇侯不惱,但也沒有完全答應。
但錦芳夫人聽出來了,侯爺這是要把人留下教導,扶持他的意思。
謝長宴一旦願意留在謝府,那來日,這謝府哪還有她們母子的位置。
氣急,錦芳夫人狠心在桌下踢了謝長恆一腳。
謝長恆接收到眼神,卻不敢起身。
還是錦芳夫人親自搖著滇侯的胳膊求了個恩典。
讓謝長恆也參與進來,屆時公平競爭,擇優而選,畢竟這謝府的龐大家業,以後需要兄弟二人同心的地方,還有的是。
滇侯瞥了一旁瑟瑟發抖的小兒子,長嘆一聲,允了。
謝長宴見此,飯都未用,拂袖離去。
“站住,你不回謝府,要去哪住?”
“謝府有滇侯一家,哪有我容身之地,我自然是回母親那裡,何況家中還有賢妻等我用膳,就不多留了。”
謝長宴瀟灑離去,倒是把滇侯氣的不輕。
“他何時娶的妻,我這個當爹的竟然不知?”
錦芳夫人臉色難看,她雖然是個繼母,一向不受謝長宴尊敬,可嫡子娶妻,她卻連訊息都不知道。
傳出去,外面那些貴夫人們還不知道要怎麼笑話她。
“侯爺別急,改天妾就親自去一趟,好好會會這位兒媳。”
謝長恆低頭不語,眼中的憤恨之意盡顯。
憑什麼,從小到大,謝長宴一直用好的,吃好的,就連女人,他找的也比他府裡的那些漂亮。
難道庶子這輩子都要低嫡子一頭,這不公平!
岳家別苑。
孟知溪休整好,便起身去廚房備菜。
只因為謝長宴說過,他今日回謝府一趟,晚上回來陪她一同用膳。
車馬奔波多日,孟知溪好久沒有吃過家裡的菜餚了。
剛到嶽府,又不知府內廚子手藝如何,只好自己親手動手做。
劉嬤嬤把人引到小廚房,“姑娘,食材都按照您的吩咐準備好了,您看看還缺什麼嗎?”
孟知溪掃了一眼,大體是全的,“謝謝嬤嬤,不缺了,這裡交給我吧!”
挽起袖子,擇菜,揉麵,孟知溪的動作毫不做作。
原本屋外有丫鬟嚼嘴的,此刻都也漸漸住了口。
“倒是有些真本事的,還以為要裝乖賣巧博大人同情呢!”
“就是,不過是靠自己生的一副好皮毛。”
……
劉嬤嬤上前制止,“哪來的不知規矩的丫鬟,敢妄議主子,還不拉出去發賣了。”
孟知溪不知屋外的動靜,等她做好飯出來的時候,劉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