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若不是我親生的,我早就把你這便宜丫頭扔出去賣了。”
放了狠話,孟母又嘆氣哄道。
“知溪,你也是女兒家,自然該知道女兒家生存不易,你和母親都一樣,若想過的好一些,只能依靠你父親和浩弟。”
孟知溪不語,繼續低頭繡花。
孟母見她油鹽不進,拂了拂袖,“你好好想想,若不願做這孟府的大小姐,這幾日便先斷了月銀吧!”
孟母走後,孟知溪便停下了手上的繡花。
看來,她離開孟府的日子,又要提前一些了。
這幾日,孟知溪院內被斷了月銀,連日常的碎冰也用不起了。
日頭毒辣,院裡的花草都是新移種的,竟然連點陰涼處都沒有。
別說孟知溪了,就連倆個丫鬟都熱的沒地方躲。
孟知溪擦了擦汗,笑道,“讓你們倆跟著受罪了,平日無事,你們也不用跟著伺候,找個陰涼處,躲涼快就行。”
月扇搖搖頭,拿著蒲扇不停的給她扇,“那哪行,小姐在哪,我就在哪。”
阿孃說了,小姐的大恩,她們這輩子都不能忘。
別說這點熱了,讓她下火爐她都能替小姐去。
雖然這段時間離了孟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何家退親,夫人又斷了小姐的月銀,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那位謝大人。
想著,月扇沒好氣的瞪了旁邊的碧芙一眼。
這還有個奸細呢!
小姐的人身安全,她怎麼能放心。
碧芙掩了掩眉,沒說話。
下午,她便到了謝府,將孟知溪最近的情況彙報上去。
謝長宴蓋上茶蓋,面色微怒。
一方面是氣孟府竟然敢這樣對她。
另一方面,是氣她,寧願受這樣的難為,也不願意向他低個頭。
半天,他才站起來,略微有些蹙緊的眉頭更緊了幾分,“讓她吃些苦頭也好,不然連誰真心對她都分不清。”
這話,是在替自己抱委屈。
碧芙微躬著身子,沒有動。
她知道大人雖然嘴硬,心中定然不捨得讓孟姑娘受苦。
半天,謝長宴才換了話題問道,“和寧隨姨母進香是否也該回來了?”
一旁的墨竹答道,“明日即可回宮。”
“派人捎信,讓和寧傳她去宮裡住些時日,以免她身子嬌貴,受不住這三伏天。”
這個她,自然是指的孟府那位。
墨竹領命,轉眼便去宮內傳信。
碧芙見大人遲遲沒有其他命令,也要回孟府覆命。
謝長宴這才開口,“慢著,這些冰塊全都帶著,晚上給她用上。”
“是。”
碧芙領命。
帶上冰塊,直奔孟府。
孟知溪剛剛擦洗了身子,穿上薄衣,又熱出一身汗。
這天氣,比春州也太熱了些,怪不得京中這些貴人們,人人都要用冰。
之前不知道自己身子如此嬌貴,如今一看,她竟然連自己都養活不起。
一時間,孟知溪有些氣自己不爭氣。
打發了月扇,她放下扇子,逼自己躺下休息。
碧芙開門,默默用盆搬來幾塊冰塊,放在屋內各處。
見孟知溪已經躺好休息,她動作放的更輕微。
在每個盆上,扇了許久,直到這涼氣,在屋內充盈起來,才關門退出去。
床上,孟知溪身上的汗意褪了下去,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這冰塊,不用說也知道是誰讓碧芙哪來的。
看來,這人還沒死心。
這幾天忍著不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