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是朕管教不嚴。”
景元承低著頭,面色暗淡,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何止管教不嚴,身為貴妃,又是早早跟在你府內的老人,竟然連這點規矩都沒有,一個好好的宮宴,鬧到這種地步,皇兒,平日裡,你將夏貴妃寵的太過了些。”
聖上聽完訓,垂眸不語。
嶽太后這才對著孟知溪招了招手,“好孩子,過來。”
孟知溪走到太后身前,那隻帶了玉鐲的手被太后娘娘牽起來。
“這鳳鐲是先帝送給哀家的定情之物,雖是皇后所用的貴寶,但也並無禮制規定,要傳於何人,哀家喜歡這孩子,將鳳鐲贈予她,是對她這個人的肯定,諸位可有意見?”
臺下眾人,頭壓的一個比一個低,恨不得貼到地面上。
嶽太后這才對著夏貴妃訓斥道,“覬覦皇后之位,行為不知收斂,如此德不配位,夏貴妃,你可知罪?”
夏貴妃卸了力道,頭撘攏著,根本不敢抬。
“臣妾知罪。”
知罪,但不服。
嶽太后由老嬤嬤扶著,在正位坐下,似是看破了她的心思,又道,“夏貴妃,你侍奉哀家多年,哀家對你也甚是喜歡,可中宮之位懸卻,你協理六宮,哀家也未進你的位份,可知道為何?”
夏貴妃抬頭,卻不敢直視嶽太后。
她也想知道為什麼!
“你氣度太小,不能容人,不識大局,如何做的了這一國之母?”
字字誅心。
夏貴妃恍然落淚,眼神渙散。
她明明做了那麼多,太后娘娘竟然一分一毫都沒看見。
“夏貴妃,德不配位,降為貴人,罰俸一年,面壁思過,以儆效尤。”
如此處置完,夏貴人已然被拖了下去。
宮宴這才開始。
中間的屏風讓宮人撤去,現在的位置,是分席而坐。
嶽太后移步右上位。
景元承伸手去扶,落了空。
他手臂在空中僵了一瞬,眼神黯淡。
嶽太后已然坐在席位上。
歌舞奏上,彷彿剛剛的鬧劇沒發生過一般。
和寧從後面回來之時,才瞧見孟知溪已經隨著謝長宴坐在上席。
對面給她留了位置,是沈嶸一人坐在那裡。
和寧還不知發生了何事,歡天喜地的跑過去。
宮宴之後,最熱鬧的便是京中的上元節了。
眾人從宮內魚貫而出,都急著去街上逛逛。
和寧特意給嶽太后告了假,嘰嘰喳喳跟著沈嶸出宮。
孟知溪倒是不慌不忙,這上元節最好看的時候是夜裡。
白日裡,也只人多可以湊個熱鬧,她倒是不願意去擠。
買了些點心小食,便拉著謝長宴回了沈府。
“好好的上元節,我拉你來隨我一起陪祖父,你會不會覺得無聊?”
謝長宴手裡提著東西,與她並肩而行,“怎麼會,知溪的祖父亦是我的祖父,今日上元佳節,理應與他老人家同樂才是。”
屋內。
沈老爺子正坐在窗邊研究棋藝。
孩子們一大早就出門了,整個沈府只剩下他一人,門外的熱鬧,擾的他靜不下心來。
“老爺,大姑娘回來了,謝姑爺也跟著一塊回來的。”
管家樂滋滋的來報,眼瞅著老爺子丟下棋子站起來,又輕咳兩聲,莊重坐下。
“祖父,我和長宴來陪您。”
孟知溪一進門,就讓下人接過點心。
“這都是舒月齋的,你們擺好讓祖父嚐嚐,剩下的拿去分散了吧。”
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