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是不是還有事要說?趕緊的。”
封北不快不慢的問道,“你表哥是木匠工,他出去接活,必須要帶的一樣東西是什麼?”
高燃馬上就想到了,“工具箱!”
封北對他的反應能力很滿意,“對,所以呢?”
高燃啃幾下嘴角,“表哥是在哪家接的活並不難查,這兩天楊警官一直有帶人四處轉悠,肯定已經查到了,你打電話問我這個問題,說明你知道表哥當晚離開的時候帶走了工具箱,在附近又沒有搜查到。”
“兇手有可能為了掩藏第一現場就把工具箱帶走了,還有一個可能,兇手在遇到表哥的時候,工具箱不在他的身邊,而是被他放在……”
高燃的話聲戛然而止,他咬牙道,“不可能的!”
封北的聲音裡透著期待,“找找看。”
高燃剛要說話就聽到了喊聲,“我爸喊我呢,掛了啊。”
封北說,“明兒我過去。”
高燃一愣,想說明兒要跟他爸回家了。
他又轉而一想,明兒的事明兒再說吧,今晚還不知道怎麼過。
天一黑,所有屋子裡的燈全拉滅了,只有一盞煤油燈擱在堂屋的桌上,散發著幽幽的光亮。
煤油燈旁邊放著一個燒罐,裡面有隻煮熟的雞腿,還有一隻開叉的竹筷子。
死了的人回來,得由鬼差壓著。
雞腿是給鬼差準備的,就放一隻筷子,是不想鬼差一下子夾起來吃掉。
鬼差夾的費勁,這樣死了的人就能在家裡多待一點時間。
劉文英把門窗全部開啟,檢查了好幾遍才放心,她經過女兒身邊時腳步不停,也不給個眼色,心裡還怪著,怨氣未消。
幾人在堂屋鋪了草蓆躺下。
不能大聲說話,不能到處走動,還必須緊閉雙眼睡覺,不然死了的人就不會回來了。
高燃躺在他爸旁邊,心裡揹著九九乘法表。
就這個記得滾瓜爛熟。
夜晚靜的可怕。
風把院裡的幾棵桃樹葉子吹的嘩嘩響,那聲音細小,白天聽著不覺得有什麼,回魂夜聽著很詭異。
像是有人扒在你耳朵邊說話。
高燃記不清自己背了多少遍乘法表,他動動眼皮,睜開了眼睛。
燈罩裡的燭火微微晃動,高燃看著茶几上的表哥遺像,表哥也在看他。
汗毛蹭地一下豎起,高燃閉閉眼睛,他沒做虧心事,也沒惹過表哥生氣,不怕的。
後半夜,高燃迷迷糊糊的躺著,不知不覺打了個盹,一陣夜風從門外吹進來,他一個激靈,人立馬就醒了。
高燃看了眼桌上的煤油燈,又去看地上豎躺著的幾人,發現大姨不在。
大姨去哪兒了?
不是說夜裡不能走動嗎?
高燃咕嚕嚥唾沫,他輕手輕腳的起來檢視,院裡沒人,其他幾間屋裡都是空的,大姨也不在自己屋裡。
只有表哥那屋沒找。
“沒有鬼,別怕,沒事的沒事的。”
高燃默唸了幾句,推開表哥房間的門進去,裡面靜悄悄的,也不見大姨的身影,他咕噥,“奇怪,大姨上哪兒去了……”
關上門往前走了幾步,高燃猛地僵住。
不對!
他想起來剛才推門的時候很吃力,關門卻很輕鬆。
高燃快速掉頭把門大力推開,他往門後看,嚇的後退幾步跌坐在地。
門後掛著一個人,頭套在打了個結的粗麻繩裡面。
劉文英上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回家的習俗我沒參考度娘,而是按照我老家來的,我特地打電話問我媽確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