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與不安。
小姑娘看到封北,警惕心明顯的消散許多,她把昨晚的情形重講了一遍,跟口供上的沒有差別。
一面之緣,問路,道謝,很稀鬆平常的交集。
封北支著頭,案子被政府壓了,既沒上報,也沒出現在新聞上面,附近的居民都不一定清楚有命案發生。
這小姑娘是怎麼知道的?
小姑娘在男人犀利的目光下白了臉色,她垂下腦袋,睫毛顫了顫,小聲說,“我是個路痴,昨晚我按照那個人指的路線去東華路找小市場,結果沒找到,我又原路返回了。”
封北看出小姑娘的身子哆嗦了一下,“你回去的時候,看到給你指路的人躺在地上?”
小姑娘點點頭,“站臺那裡沒有人,我就往前面走,想再找個人問問,走了一小段路,我就看……看見了地上的人。”
她咬著下嘴唇,“當時我很害怕,我沒有想到報警,轉身就跑了。”
封北差不多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看看小姑娘眼睛下方的黑眼圈,“你回去以後,良心很不安,一晚上都沒睡,第二天還是下定決心來了派出所。”
小姑娘的頭往下垂的更低了些,羞愧的說,“對不起。”
封北笑道,“你已經很勇敢了,就你能出現在這裡,坐在我面前的這一點,很多人都未必能做得到。”
小姑娘愣怔了一下。
封北的話鋒一轉,“你原路返回的途中看到什麼人了嗎?”
小姑娘說好像沒有,又說她沒注意,“很晚了,我又有些害怕,就邊走邊想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所以不是……”
封北打斷她,“你慢慢想。”
他起身,“要喝點什麼?開水,還是飲料?你們小姑娘喜歡的玩意兒我這個大叔也不懂。”
小姑娘靦腆的說,“開水就好,謝謝。”
封北找到一次性杯子,去飲水機那裡接了杯水端到小姑娘面前,他沒有在一旁一眼不眨的盯著,而是上外頭抽菸去了。
半個多小時後,封北迴辦公室,問小姑娘有沒有想起來點什麼。
小姑娘說有,又說沒有,完了又說有,結結巴巴的,尷尬的滿臉通紅。
封北看她結巴的樣兒,就想起了那個小傢伙,“別急。”
小姑娘組織了一下語言,“我在原路返回的途中沒有看到人,發現死人了以後就慌不擇路,那個時間段也沒看到誰,不過我在找那個人問路之前碰見了一個人,是個男的。”
“我想喊他問路,但是他走的很快,一直低著頭,一路走一路自問自答,我覺得很怪,擔心是個腦子有問題的人,就沒敢走上去。”
封北沒有露出過多的情緒,怕嚇到小姑娘,“你有沒有聽清他自問自答的內容?”
小姑娘搖頭。
封北沉聲道,“那他的衣著是什麼樣子?”
小姑娘努力回想,“穿的有點土。”
土?封北的腦子裡浮現了一個人,“身形,髮型,走路的姿勢,你能想起來多少,就跟我說多少。”
小姑娘一五一十的說了。
她很忐忑,紅著眼睛問,“封隊長,我會不會……會不會被滅口?”
害怕是人之常情。
所以能出現在這裡,已經勇氣可嘉。
封北說,“案子查清前,我都會安排人保護你,希望你配合一下。”
小姑娘這才放下心來,“我一定配合,謝謝。”
封北晚上回了住處。
兩天沒洗澡,衣衫也沒換,皺巴巴的,還臭,他簡單衝了衝,換上乾淨衣衫去了少年那兒。
高燃在背英語單詞,抓了一把紅棗給男人,“補血的。”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