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抹了幾下,“我知道,我就是後悔,頭兒,我真的後悔,可惜沒機會了,沒有重來的機會。”
封北按按他的肩膀。
“小高,你撅著個屁|股趴那兒幹嘛呢?”
趙四海的聲音將封北的思緒打亂,他瞧見青年跪趴在一處,臉跟頭髮幾乎捱到混著泥土的冰雪,立刻起身往那邊走去。
高燃正在沿著這個角度檢視,後領突然被拽,他被那股力道拉扯了起來。
封北沒忍住,給他拍掉了褲子上的泥跟雪,“說說。”
高燃撇撇嘴,“我還沒來得及找到線索,就被你給打斷了。”
封北兄弟似的攬著青年,用只有他能聽見的音量說,“小樣兒,別跟哥哥我耍滑頭。”
高燃把男人的手拿開,眼神示意他跟上自己。
封北挑挑眉毛,他沒說什麼,邁開腳步跟在青年後面。
高燃邊走邊用手指,“你注意看我指的這條路上的痕跡,再看看這一塊的積雪,我懷疑有被處理過,你可以讓技術部門過來檢驗一下。”
封北看向青年的眼睛,黑黑亮亮的,特有精神,讓看的人也充滿活力,“你是說,這裡才是第一現場?”
“兇手將死者深度麻醉,再拖到,”他指向發現屍體的位置,“那裡?”
高燃說,“這是我的推測。”
封北提出質疑,“動機是什麼?現場有可能暴露身份的證據?那為什麼不乾脆再拖遠一點,或者直接將死者殺害?深度麻醉後被凍死的機率不是百分百,因為這裡靠著居民區,就算是夜裡,也有可能會有人經過。”
高燃說,“昨晚下大雪。”
封北搖頭,“說服力還是不夠,大雪只是減少出行率,跟時間一樣,但出現例外的可能性不是零,我要是兇手,不會這麼冒險,人要是活了,進大牢的就是自己,既然出手,怎麼也得萬無一失。”
“也許當時真的有人經過,兇手為了不暴露,只能匆匆忙忙將死者丟在雪地裡,等到對方確定安全了再返回現場,發現死者已經沒氣了,就沒再管。”
高燃說,“小北哥,跟你說啊,我還有個猜想,給死者注射麻||醉|劑的,跟將他丟在雪地裡的是兩個人,也許認識,也許不認識。”
封北若有所思片刻喊道,“楊隊長,小趙,你們過來。”
技術小組對高燃說的這一片進行勘察,採集到不少鞋印,有沒有價值要晚點才能知道。
高燃呼吸了一口冷空氣,“這裡離帥帥家挺近的。”
封北抬頭,“你說誰?”
高燃示意他看站在人群裡的頎長身影,“帥帥啊。”
封北的目光掠過賈帥,落在他身旁的國字臉中年人身上,“另一個是誰?”
高燃說,“帥帥他爸,就是他繼父。”
封北問道,“叫什麼?”
高燃說,“陳書林,讀書的書,樹林的林。”
封北說,“名字不錯。”
“陳叔叔是個文化人,很有學識,”高燃一臉的崇拜,“他是醫藥研究專家,在一個研究所工作,還是研發部門的負責人,對醫學上面的貢獻很大。”
封北點根菸抽上,“這樣啊,那值得被尊敬,走,跟我去打個招呼。”
高燃不記得賈帥的爸爸是怎麼去世的,後來記事了,就知道賈帥有了新的爸爸,對賈帥跟他媽媽都好。
有一次高燃看了個電視,放的是一個小孩被繼父打的頭破血流,快要死掉了,他受到了很大的驚嚇,哭著跑去找賈帥,說要帶他走。
高燃記得很清楚,賈帥不走,他說爸爸對他很好。
那時候高燃是個小屁孩,心思單純,想什麼說什麼,他學大人的叉著腰嚷嚷,“他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