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打斷,口氣比上次更加惡劣,透著極大的不敢置信,“你讓他單獨執行任務?”
封北沉沉的嘆氣,“高興,你要明白,我跟你哥是警察。”
這話更像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高興掛了電話。
高燃夾了一筷子牛肉炒青菜到高興的碗裡,“別傻站著了,坐下吃飯。”
高興半響說,“哥,轉行吧,你想做什麼生意都可以,我有錢。”
高燃搖頭,“不轉。”
高興不能理解他的堅定,“沒有人規定,一輩子只能待一個行業。”
“我知道做警察很危險,變數太大,每一天都不知道有沒有明天,找個安穩點的工作,應該會踏實很多,但是,”高燃停頓了一下,“也許我上輩子是個警察,卻在實現理想的路上中途停止了,那種遺憾跟著我投胎轉世,這輩子只能繼續下去,我沒法放棄,做不到,別說試一試,我已經試過了。”
高興氣餒的坐下來,對著碗裡的飯菜發愣,“我就你一個親人了。”
高燃拿筷子敲他的碗口,嚴厲道,“放屁!你爸媽雖然離了,人都活著,還有我爸媽,你奶奶,他們都在,什麼叫只有我一個親人?”
高興用雙手捂住臉,不一樣,他知道誰是真的對他好,關心他的生活,在乎他過的好不好,“哥,哪天你因公殉職了,我不會去見你最後一面,每年也不會去看你,我會把你給忘的乾乾淨淨的,還會把你的所有東西扔掉,就當沒認識過你。”
言語很冷漠,表情也是,就是眼睛紅紅的,像一隻害怕被拋起的小狗。
高燃抽抽嘴,多大的人了,真是的,“放心吧,你哥我的美好生活才剛開始,日子長著呢。”
桌上的氛圍慢慢緩和,回到原來的平和。
高興扒拉著飯粒,忍不住問,“你們誰、誰弄誰?”
高燃喝著紫菜湯,“他弄我。”
高興丟掉筷子,“騰”地一下站起來開罵,“有沒有搞錯,高燃,你腦子被驢踢了嗎?”
高燃聳聳肩,“無所謂啊。”
“無所謂?”高興抄起桌上的杯子扔地上,“我看你不是腦子被驢踢了,你是白痴!”
“幹嘛發這麼大火。”高燃無奈的撿起杯子看看,還好沒碎,一兩百買的,碎了他都替高興心疼,“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高興瞪著高燃,喉嚨裡發出呼哧呼哧的喘息,看他像是在看自家不爭氣的孩子,滿臉身為一個老父親的挫敗跟失望。
“要是那個賈帥知道了,你猜他會怎麼樣?”
“一開始不能接受,會像你一樣勸我,時間一長,也就接受了。”
“你倒是想得開。”
“別跟帥帥說這件事,他要考試。”
“切。”
“切什麼切,我的話你聽到沒有?”
“就他要考試,我不要?”
“……”
高燃晚上沒回去。
高興拿著衣服去洗澡,高燃靠在床頭打電話,他洗完澡出來,高燃還在打。
“粥糊了。”
“沒糊,火候剛好,糊不了。”
高興交過幾個女朋友,要問他談戀愛是什麼感覺,他答不上來,硬要說,就是煩躁,忍耐,繼續煩躁,繼續忍耐。
耐心這東西,有還是沒有,得分人。
所以高興不懂高燃的感受,沒法開一個討論會,他吹乾頭髮掀開被子躺進去,就被踢了一腳。
高燃斜眼,“去對面。”
高興躺平,眼睛一閉,沒搭理。
高燃跟封北說晚安,他掐掉電話,“高興,你要是帶女朋友回來,別用一種監視犯|人的目光監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