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嗎?”
高燃實話實話,“有點彆扭,但是不討厭。”
封北累,很快就眼皮打架,睡著了。
高燃平躺著,雙手放在肚子上,他開始數星星數月亮數水餃數饅頭包子。
數著數著,高燃餓了。
每晚都這樣,所以他在床頭櫃的抽屜裡放了糧食。
他半個身子出去,從抽屜裡拿了夾心餅乾,還沒拆開包裝袋,耳邊就響起了聲音。
“老鼠嘴,這都幾點了還吃東西。”
高燃用力拆開袋子,“我餓了,不吃東西睡不著。”
封北說,“你吃不吃都沒法睡。”
高燃咔滋咔滋吃著餅乾,知道還問?
封北摸到打火機跟煙盒,啪嗒金屬聲後,火苗竄起又滅,房裡多了縷菸草味。
高燃吃幾塊就不吃了,他怕吃多了更有精神,“小北哥,你跟曹隊長平時不打交道嗎?”
封北抽口煙,挺深沉的說,“大人的事,小孩子別問。”
青春年少時最不愛聽的話之一就是這句。
大人很了不起嗎?
誰還不是都會長大,變成大人。
起風了。
高燃把電風扇關掉,吹著自然風醞釀睡意,“小北哥,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封北嘬煙,“阿拉丁神燈?”
高燃說,“換一個。”
封北一大老爺們兒,哪記得住什麼故事,他費心想了想,“亡羊補牢?掩耳盜鈴?”
高燃腿一伸,無話可說。
封北把一根菸抽完,靈感來了,“從前有座山,山裡……”
高燃有氣無力的打斷他,“山裡有座廟,廟裡有兩個和尚,老和尚對小和尚說,從前有座山,哥啊,你能不能走點兒心?這故事我都聽無數回了。”
封北的面色黑了黑,“靈感剛來就被你給攔了。”
高燃翻身面朝著男人,“說吧說吧。”
封北繼續,“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個小毛猴,他不知道自己是誰,從哪兒來的……”
高燃又沒忍住,幽幽的說,“那山是叫花果山嗎?”
封北來了脾氣,“不說了。”
高燃翻白眼,他哄哄,“小北哥。”
沒反應。
高燃往男人身邊挪,“你別生氣嘛,我那純粹就是條件反射。”
封北就感覺一小太陽靠過來了,溼熱的氣息還噴到了他的臉上,他側頭,屈指在少年額頭彈一下,“哥再說一遍,不準鬧了。”
高燃嗯嗯。
“毛猴一天天的長大了,他沒下過山,也沒見人上過山,有一天,山裡出現了一條黃金蟒。”
封北的嗓音沙啞,“毛猴跟黃金蟒在一棵樹底下碰上了,他們都想要樹上的青果,兩人就打了起來。”
“黃金蟒變成一個金髮碧眼的小女孩……”
高燃拽著左手無名指上的倒刺,原來是個跨物種的愛情故事啊。
他不喜歡悲劇,期待是個圓滿的結局。
封北說到毛猴跟黃金蟒不打不相識,成為朋友時,高燃終於拽掉了倒刺,帶出一點血,他把手指放進嘴裡吸吸。
封北一邊想一邊說,“毛猴被黃金蟒說服,跟她下了山。”
高燃打了個哈欠。
封北也打哈欠,他掐掐眉心,“山下有個小鎮,鎮上的人沒見過金髮碧眼的人,小女孩一出現就引起了他們的圍觀。”
“毛猴怕生,不敢抬頭,小女孩帶他去鎮上的鐵匠鋪子找鐵匠師傅,那是她爹,也是條黃金蟒……”
身邊的少年不再有什麼小動作。
封北低聲喊,“高燃?小混蛋?傻蛋?燃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