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榆師兄,宗內不乏離開門派幾十年都沒有回來的弟子,你若只是告知嬋月真人,你要回北海處理北海的事,無論是回來幾十年還是幾百年,嬋月真人都不會攔著你。」
「離開門派是零榆師兄你自己的選擇,你也並沒有到迫不得已必須離開門派的時候。」
蘇零榆的解釋她聽完了,但是她仍然無法接受這樣的解釋。
縱然蘇零榆確實該有所顧慮,但是這遠遠沒到兩難的境地,何至於此呢?
蘇零榆聞言,並不辯解什麼,只垂了垂眸子,道:「師妹說得是,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師妹回去吧,不要再來北海了。」
「我是打算回去了,但是嬋月真人還記掛著你,所以特意讓墨染師姐一同前來。你可有什麼要對嬋月真人說的話,我來轉達。」
對於蘇零榆的答案她是失望的,但她也不會強求蘇零榆什麼,只是覺得很可惜。
和蘇零榆一起在槐樹林的時候,這位師兄將一身靈氣都渡給她,將最後的生機壓在了她身上,那一次經歷令她印象深刻,以後也都不會忘記。
但是蘇零榆離開了門派,往後和他也就不會再有並肩戰鬥的時候了。
「我沒什麼想說的。就是你們以後不要再來了。」蘇零榆的身影在茯苓的面前消失,他重新化作了海水,除了他留下的聲音外,茯苓再也感覺不到他的所在了。
「星夜,你說我這看人的眼光是不是不太行。對臥底的陌彥,我以為他會是永遠的夥伴,但是陌彥不是;和我一起經歷過生死的蘇零榆,我更是深信不疑,來北海之前都覺得他應該是迫不得已……」
「茯苓口中的陌彥,我不是很瞭解。但是這個蘇零榆的話,他也確實有他自己的想法,並非你看走眼。」星夜提醒道。
茯苓奇怪,「在星夜看來,他有什麼其他緣由呢?我也想過他會不會和陌彥一樣,處於兩難的境地,才迫不得已離開紫霄宗,可他不是。」
「他是海靈,沒有父母親人,幾乎可以說是沒有軟肋的。我無論怎麼想,也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能逼迫他放棄師門。」
茯苓自己想不通,但是她覺得星夜這樣說肯定是有道理的,所以她要聽聽星夜的答案。
「沒有什麼逼迫他,只是他這樣選擇,也並非為他自己。他是不想牽連紫霄宗。」
星夜說到這裡,茯苓便突然明白了。
或許連那句,嬋月真人說北海的事紫霄宗不會出手相助,也根本就是謊言。
嬋月真人至今還掛念著蘇零榆,哪怕紫霄宗不出手相助,嬋月真人也定會帶著素問峰出手相助。
「零榆師兄,是你不想將整個紫霄宗捲入北海的事對嗎?」
「正因為你知道紫霄宗,會竭盡全力保護每一名弟子,你不想紫霄宗為你做到這個份上,才執意離開。」
正因為蘇零榆是海靈,他大概始終覺得自己是屬於北海的,和紫霄宗的其他弟子並不平等,不值得紫霄宗為他付出太大的代價。
但是任憑茯苓質問,海水都沒有再回應她。
「零榆師兄,你不要裝不在,我知道你在。這大海的每一個角落,你應該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你若是不現身,我就收了避水珠和靈氣,把自己溺死在這裡。」
「我和墨染師姐不一樣,我是真的不會水。沒了避水珠和靈氣的保護,我必死無疑。但是我相信零榆師兄你一定會救我,我敢賭!」
茯苓一邊說著,一邊當真將避水珠放進了儲物袋裡,也撤去了圍繞在周身的靈氣。
海水一下子就撲了過來,在這大風大浪中,她毫無反抗之力,只能被海水推著走。
不等她意識開始流失,她的身體就已經被海水托出了水面,是蘇零榆救了她,但是蘇零榆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