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先等一下!家駒望著四處寂靜,遠處藍色硝煙被風颳到這裡來,刺鼻的味道使得兩個孩子再次色變。
邦鑫露出頭來,“你們父皇馬上就到!”
片刻後,換了便裝建文帝,狼狽從水渠中露出頭來,匆忙拉著兩名皇子,跟在邦鑫身後,爬上一段陡峭山坡。
山坡下面早有船在處僻靜碼頭停靠,只待建文帝上船,船工用力撐著手裡粗粗竹竿,撥開水面向遠處去了!
家駒回到家中時,朱棣帶著靖難兵丁,已經踏破城門衝進來,不一會皇宮燃起大火,火柱直接燒穿上面屋脊,屋脊兩邊黃色琉璃瓦,在火光映襯下失去顏色。
秦淮河兩岸百姓又擁擠著密不透風,只不過這次是被朴刀手驅趕著,來到秦淮河看處決方孝孺十族。
家駒也被驅趕著、推搡著,與南京城百姓一樣,被趕到秦淮河右岸看這場血腥屠殺!
方孝孺身上系滿了手鐐腳鐐,“洪武,您睜眼看看吧!不孝子孫朱棣,竟敢攻破南京城!”
天上陰雲頓時匯聚到秦淮河兩岸,人群中有人在喊,“老天開眼了,攥位人馬上就遭報應!”
家駒想去邦鑫掩護皇帝逃走,一時該沒有事,但自己和幼小兩個孩子,能否免除這次屠戮!?
想到這裡,更加死勁攥著掌心裡免死鐵券,心裡直打鼓,’也不知著洪武朝免死鐵券,新繼位燕王認不認!’
空中陡然落下炸雷,他倏然回過神來,望著方孝孺滿口鮮血,和落在地上,剛剛失去血色舌頭,
’這燕王比他老子還狠,洪武最多不過車裂,可還沒有割舌頭的!’
凌遲二字在他腦海中炸響,耳朵緊跟著嗡嗡響個不停,望著不遠處綁在石柱上的’肉柱’,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一切!
正當他以為結束時,新登基皇帝,親自從籤筒扔出一支漆黑油亮簽字,監斬官俯身撿起,高聲吼道,“誅十族!”
秦淮河上再次飄著一層厚厚粘膩血漬,蒼蠅在血漬上飛舞、舔舐著,旁邊有人高聲宣讀,“凡敢收留靖難遺孤殺無赦,檢舉有功賞千金!”
被官兵圍在秦淮河兩岸百姓開始互相檢舉,一個、二個、三個……
越來越多人被檢舉出來,劊子手當場揮動手上砍刀,滾滾人頭落在地上,滾落到旁邊秦淮河中!
現場眾人越來越激憤,互相指責對方是保皇派,燕王疲倦揮揮手,家駒心裡放心不下家裡孩子,不住向邊上移動,
旁邊有人把目光望向他,跳起來,鼓起腮幫,瞪著魚泡眼,表情誇張,一副欠揍模樣,“這個人,他兒子在建文帝裡任侍郎!”
家駒尋聲望去,沒想到竟是在和善坊賣豆腐王寡婦傻兒子!這一刻從心底生出一股徹寒,’沒想到,他一貫與和善坊鄰居為善,想不到竟會被王寡婦小兒子揪出來!’
不等他細想,究竟和這個傻子有什麼恩怨,紅身裹著朱衣刀斧手把他從人群中拎出來,正要按在斷頭臺上時,“我有免死鐵卷,不知新登基聖上,是否還認洪武朝!”
人群中倏然靜下來,站在邊上百姓譁,遠遠散開,只有王寡婦傻兒子,還在拍著手指著周圍人,“這個、這個、他們全叛逆!”
叛逆一詞傳入朱棣耳中,他臉色倏然鐵青,“刀斧手,把那個傻子拿下!”
傻子指著前來拿他刀斧手,“他們也是……”
站在上面朱棣頓時顏面盡失,暴呵道:“夠了!”
傻子也被這天威嚇一跳,不敢說話。
家駒手裡攥著免死鐵券,“聖上,此間有不孝之徒為得千金,致使很多無辜百姓,橫遭屠戮!就如其中不乏有些傻子!”
朱棣不怒反樂,“你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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