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底是家務事,這一點賀文麒十分明白。當然,朱成皓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原因,對那位從未謀面的賀如蘭高看一眼,那就不是他要管的事情了。
選秀塵埃落定,後宮百花齊放,朱成皓上位之後,平靜了許久的宮廷再一次湧起波瀾,端妃出生大家,如今又是備受寵愛,似乎隱隱的與徐皇后形成水火不兩立的狀態,原本被徐皇后壓制的服服帖帖的,生育了皇子的那三位后妃,似乎也心動起來,巴不得她們鬧得越大越好。
朱成皓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他們不對沒到年紀的皇子下手,他一概不管。這段時間,後宮之中誰受寵了,誰被罰了,誰又出醜了,不可謂不熱鬧。就是前朝也隱隱聽到了風聲,當然,在大部分人的眼中,似乎這般熱鬧的後宮才是正常的,原本徐皇后完全掌控宮闈的情況,才讓人覺得驚訝。
不少人隱隱覺得,這是皇上對皇后不滿,所以想要分走她的權利,但賀文麒旁觀著,倒是覺得並非如此。朱成皓或許對徐皇后沒有愛情,但在他的眼中,徐皇后確實是個睿智的人,只可惜,睿智的女人,教育出來的四皇子,不管是氣度還是遠見上頭都差了一些,賀文麒覺得,朱成皓遲遲不願意立太子,跟這個不無關係。
賀文麒不知道自己還就是真相了,如果四皇子什麼都好的話,朱成皓自然願意當名正言順的嫡子繼承皇位,雖說現在他還年輕力壯,但並不妨礙他已經在相看幾個皇子。只可惜,四皇子仁厚有餘,機靈不足,也不知道徐皇后是不是在這位面前太過於端莊和善,倒是讓這位皇子有著皇子不可能有的太真。
若是一般的百姓家中,天真並不是壞事兒,但在皇家,這樣的天真卻是會要了人命的。就如前頭的三個皇子,雖然母族不顯,但擋不住他們一個個都機靈過了頭,這還是被徐皇后壓著,若是沒有了徐皇后的壓制,四皇子哪裡是那三個的對手。
賀文麒並未對後宮的事情多想,畢竟在他看來,朱成皓怎麼樣都能安安穩穩的活個二十年,至於二十年之後,他肯定也有了自保之力,即使是皇帝,也不能輕易的將自己抹殺。到時候儲君之位如何,與他也沒有必然的關係。
造船局進行的如火如荼,而這一年的科舉也已經拉開了序幕,李察氏原本倒是信心滿滿的,這會兒卻焦慮起來,不但拜完了城裡城外的寺廟,還上門好幾次,就想要從賀文麒口中獲得準確的信兒,但賀文麒哪裡能給她這種保證,每次只好安慰一番。
李氏心中也有些不痛快,雖然一直以來,她跟這個弟妹的關係不錯,但也擋不住她幾次三番的踩自己的底線,不說文麒是戶部侍郎,跟科舉壓根就插不上手,就是可以,作為自家人,他們哪裡能添亂,她算是看清楚了,李察氏或許對自己不錯,但這個不錯,是建立在自家文麒位高權重的基礎之上的。
也是李氏對唯一的外甥卻是喜愛,不然以李察氏的態度,她早就翻臉了。作為過來人,她其實也明白李察氏的擔心,但這並不代表她就可以給文麒招惹麻煩,要是被旁人聽了去那些話,還以為自家文麒徇私舞弊呢,那可是天大的罪過。
有些磕磕碰碰的,科舉到底是開始了,每三年這個時候,京城的大小客棧都住滿了外鄉來的學子,有些甚至年前的時候就早早的到了,就怕路上耽誤了,不得不說,地域優勢在任何時代都有,這要是住在京城附近的,進京趕考比遠在江南地區的,可要簡單許多,估計這要是為什麼,江南地帶出才子,但每年中第的人,江南卻並不是最多的。
作為李知禮的表哥,賀文麒只是將自己的經驗全部傳授,給分析了一番幾位主考官的性格,剩下的,就要靠李知禮自己了。這個少年郎是個有主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李老太爺的睿智,隔了一代終於已傳到了自家孫子身上,比起毫無擔當的李大舅,和有些小家子氣的李察氏,李知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