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南中當地的事情,即使有朱成皓的那些資料,恐怕也沒有當地人知道的詳細。
馬商見他是真的感興趣,倒是不停的說了一些,坐船寂寞,他也樂得有一個人磕牙。
談了一會兒,馬商便忍不住問道:“小兄弟看著年紀輕,又是京城那邊的口音,怎麼想到往南邊去,說真的,你看著真不像是個走商的。”
再說一般走商的,帶上老婆的還有,哪有帶上老孃的。
賀文麒正等著他問這一句呢,頓時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淡淡說道:“在下倒不是去從商,而是有其他的事情。”
這話一說,馬商頓時更加好奇起來,南中那樣的地方,除了商人願意大老遠的冒險過去,誰還樂意往那邊去的,再說也不是被流放的人啊。
一直在旁邊聽著的王商卻不耐煩了,覺得賀文麒不但不給自己任何面子,這些天他已經將那丫頭的贖身銀子加到了一千兩,放到外頭一百個丫頭都能買了,這傢伙還是無動於衷,這會兒還在故弄玄虛,頓時冷笑著插了一句:“什麼破落戶。”
賀文麒臉色不變,倒是馬商看了一眼那邊的王商,臉上帶出幾分不贊同,看看賀文麒的架勢就知道,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再說他一直帶在身邊的那兩個小子,手頭都是有功夫的,這樣的人就算是去投奔的,恐怕也不簡單,何必當面得罪了。
賀文麒不說話,後頭的崔景山卻不忍不住了,他最看不得人家欺負自家少爺,便冷哼著說道:“閉嘴,我們大人豈是你可以非議的。”
這話一出,馬商王商臉色都難看起來,大人,能用得上這兩個字的,自然只有朝廷命官,別管是什麼等級的,收拾他們兩個小商人還不是輕而易舉。
王商之所以敢冒犯到賀文麒頭上來,就是不知道他的身份,上傳之後,賀文麒一家人習慣了用少爺的稱呼,而方子玉是個悶嘴葫蘆,從頭至尾都沒有開口過,他們自然不知道賀家的底細。
若是明晃晃的告訴他們自己是南中知府,未免太過於刻意,也掉份兒,這會兒透露出幾分,也讓他們知道一個好歹。
馬商首先回過神來,低頭拱手說道:“沒料到小兄弟居然有官職在身,在下方才多有得罪,還請賀大人別介意。”
賀文麒只是笑著說道:“馬兄客氣了,同船而行都是緣分,何必這般計較。”
馬商見他臉色和氣,再想到這幾天王商鬧出來的動靜,臉色微微一動,便笑著說道:“大人說的是,能與大人同船,也是在下的福分。”
賀文麒掃了一眼面如土色的王商,淡淡說道:“馬兄知識淵博,不如再與我講些南中的事情,將來說不準能用得著。”
聽著這話,倒像是去南中赴職的,馬商只是個小商人,對南中的證據並不是十分了解,但也知道南中知府剛剛死了,難道眼前的這位,就是將來的南中知府不成。若真是這樣的話,這個知府未免也太年輕了一些,也不知道能不能製得住那邊的土司。
腦袋中的主意一過,馬商便再一次說起南中的趣事來,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知府,將來與那邊的土司關係如何,這位要弄死自己簡直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若是個書生意氣的愣頭青倒也罷了,這位能不聲不響的待上這麼多天,不是王商過分的話,這會兒也不會露出痕跡來,可見不是個省油的燈。
不被省油的賀文麒依舊笑眯眯的,聽著或許馬商親身經歷,或許道聽途說的傳言,對於南中的形象也豐富起來,看著馬商倒是有了主意,這位也算是地頭蛇,雖然是個商人,但用得好的話,對他也多有好處。
趁著賀文麒不注意,王商已經飛快的溜了回去,額頭冷汗直冒,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隨便坐個船也能遇上官家,若是早知道的話,他怎麼也不會把心思動到人家丫頭身上,誰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