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為難,他們這些俗人都看不懂自己的出色之處,屢屢與那幾個翰林院學士發生衝突,提出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主意,一下子將上上下下得罪了個光,也不知道三皇子知道這位如今的情態,會不會後悔當初招攬了這位大才子。
賀文麒深知這些人頗為看不上自己這個武將之家出生,一直以來沒啥才名的新人,也就夾起尾巴做人,反正那些文人最多不過是冷言冷語幾句,不像是軍隊裡頭,那可真的會動上手的。
編修的職位,主要負責編撰記述,現在沒有記述的事情給他做,賀文麒就每日翻看翰林院裡頭的古籍,別說這些藏在房間裡頭的厚磚頭,放到外頭想看也是不容易的。他也不嫌棄枯燥,輕易不離開自己小小的辦公間,每日只是校對這些古籍,倒是並未礙著誰的眼。
幾個月下來,翰林院的人倒是對這個探花郎有些刮目相看。年少成名的才子,總有幾分不知所謂的傲氣,就像是那位顧命,自以為天底下就是自己最厲害,從來也不把誰放在眼中,也怪不得徐青山從來不肯說起自己的周圍弟子。
而賀文麒卻一反尋常的成熟穩重,人也耐得住性子,該做的事情做得很好,不該他的事情也從來不會胡亂插手,甚至在旁邊忙不過來的時候,十分識趣的過去幫忙,之後也從來不居功,這樣的人物不一定討人喜歡,但肯定不讓人厭惡的。
到底沒有深仇大恨,賀文麒沒有明確的投向任何一方勢力,自然沒有人會提拔他,當然也不會有人往死裡頭為難他。漸漸的,在翰林院裡頭,賀文麒倒是也結交了一兩個好友,平時能夠聊聊天說說話,大部分人都成了點頭之交,說不上多好的交情,但有一個顧命在那兒擺著,他倒是成了好榜樣。
時光荏苒,很快就到了二十一皇子迎娶皇子妃的時候,要說皇帝也是奇怪,幾個皇子愣是不分封親王,二十皇子如今雖然有些職務,但還是光頭皇子一個,太子殿下不說,三皇子和二十一皇子也是如此,但他們年紀到了,不是太子自然還是要出宮,只好委委屈屈的住在皇子府內。
朱成皓雖然有鎮國將軍的爵位在,但迎娶皇子妃的時候,走的還是皇子的套路,忙的也是內務府。因為老皇帝對這個兒子多有愧疚,倒是吩咐了要辦得熱熱鬧鬧的,要知道跟朱成皓同年齡的二十皇子朱成昀,如今別說皇子妃,就是側妃都已經有了,最大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朱成皓在眾多人看來,實在是個憋屈的皇子,以前沒有外家助力,母妃早逝內廷也無人幫忙,一直以來都是隱形人,據說當年先太子還在的時候,就是備受欺負的角色。
後來老皇帝的兒子死了大半,兒子少了顯得精貴了,他也沒入老皇帝的眼睛,好不容易去邊疆鍍金回來,卻又被刺殺,差點沒了半條命。
以朱成皓的功績,作為皇子好歹要封一個親王了吧,歷朝卻沒有給王子封王的習慣,老皇帝顯然沒有要為了這個兒子再例外一次的意思,朝廷上上下下都知道,這個二十一皇子是不受皇帝寵愛的,但皇子大婚這樣的日子,他們也不敢缺席,紛紛正裝以待。
賀文麒自然也是要去的,明面上,他是朝廷命官,理當前去恭喜。暗地裡,他們還是至交好友,沒理由錯過這樣的好事兒。不過不知為何,賀文麒真心覺得,朱成皓這個人不像是個會把女人放心上的,這一次的婚姻,恐怕還是他的一步棋罷了。
賀文麒沒有深想,琢磨著私底下要送什麼給這位殿下賀喜,明面上的李氏會準備,用不著他擔心,反正誰都知道,如今的探花郎是一窮二白,至於翰林院的俸祿,只能說呵呵,天下人都知道,富知府窮翰林,他兩袖清風才是正常。
原本李氏不願意兒子丟人,琢磨著多拿一些東西,好歹圓一個面子,賀文麒一看倒是笑了,他們家能拿出來的東西,那個傢伙怎麼會稀罕,再不受寵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