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寧其實在心裡已經和他劃清界限了，她能坦然說出離婚，是由衷覺得兩個人可以扯平誰也不欠誰了。
周承琛還是忍不住，一遍一遍打她的電話。
路寧吃飯的時候把手機按了靜音鍵，剛回家先餵了小橘，又去洗漱了，等她開始看手機的時候，就看到了幾十條訊息和幾十個未接電話。
路寧心裡一咯噔，一條一條翻他的訊息。
他反反覆覆在解釋談嘉的事。
甚至把自己日程表貼給她，告訴她他很忙，每天去見她都是擠時間，把所有休息的時間都拿出來陪她了，除了她他沒有任何在意的人了，也沒有精力。
路寧其實並不介意這些，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自己剛才在車上的反應有點恃寵而驕。
她並沒有真的生氣，只是煩他咄咄逼人。
她被紀肖燃亂了心，於是錯過了他的解釋，她在想自己或許對他也不夠好，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卻要求他全部做到。
她並不是要他和談嘉老死不相往來，她只是不高興，想一個人靜靜，被他反覆逼問變得焦躁難堪，所以才生氣的。
路寧輕嘆了口氣，心想他今天都這樣了，竟然沒有追到家裡來，也真是難為他了。
她撥回了他的電話。
「周承琛……」
「嗯。」他低聲呢喃，」你終於肯理我了。「
他的嗓子徹底啞了，嗓音低沉，像是含了砂礫。
「你嗓子怎麼了？」路寧問他。
他聲音疲倦：「你不理我，著急。」
路寧張了張嘴，垂著脖頸，小聲說：「我手機靜音了沒聽見，我去餵了周小橘，又去洗了個澡。」她連名帶姓叫小橘，希望能給他一點訊號，他真的很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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