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二十大板,說草民誣陷好人,將草民的女兒,定為失足墜井……”
陳郡丞看了一眼趙捕頭,問道:“記下了嗎?”
一旁的趙捕頭放下筆,說道:“記下了。”
陳郡丞又看向那中年人,說道:“此案本官查清楚後,會還你公道,下一個。”
一名老者走上來,說道:“草民要告王氏王博、陽縣縣令陳川,王家侵佔了小老二的田產,縣令大人卻將草民的田產劃給了王家……”
陳郡丞點點頭,說道:“下一個。”
“草民告陽縣縣令陳川之妻……”
“草民告陽縣縣令陳川之女……”
“草民告陽縣縣令陳川之子……”
“草民告陽縣捕頭齊玉。”
“草民告陽縣捕快魏鵬。”
……
縣衙前堂,陳郡丞詢問,趙捕頭在一旁記錄,李慕站在內堂聽了一會兒,便走了出去。
陽縣百姓狀告者,無非是王家父子,陽縣縣令全家,以及死去的那些陽縣捕快。
這些人以陽縣縣令陳川為倚仗,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其中竟然牽扯到十餘樁人命案子,陽縣百姓的性命,在他們眼中,與草芥無異。
這些人,在昨日的事件中,無一例外,全都身死。
陽縣縣衙之內,僥倖存活的,都是些普通差役。
白聽心蒼白著臉跟出來,說道:“你們人類太可怕了,我以後再也不吸人類陽氣了……”
陽縣百姓的鳴冤,整整持續到下午,縣衙外面,還有不少人在排隊。
陳郡丞問完一人之後,便關閉了衙門,命其餘的人明日再來。
趙捕頭看著記錄的厚厚一疊的案情卷宗,揉了揉酸澀無比的手腕,說道:“人可欺,天不可欺,他們之死,乃是天理報應,死不足惜……”
陳郡丞問道:“有那兇靈的訊息了嗎?”
沈郡尉說道:“今天白天,陽縣又有數人死亡,皆是各地作惡多端的惡霸刁民,那兇靈的目的似乎很明確……”
他嘆了口氣,說道:“她做了本該是我們朝廷做的事情。”
陳郡丞搖頭道:“陽縣之事,朝廷很快就會得知,陳川的妻子,乃是吏部侍郎之妹,這兩年,若不是此人擋著,陳川的縣令之位,早就到頭,也不會在陽縣胡作非為,惹下如此禍端……”
包括李慕等人在內,陽縣百姓,沒有人同情死的這些人。
但朝廷也絕對不會容忍那兇靈存在。
雖然朝廷一般情況下,不願意招惹第五境的強者,但屠殺朝廷命官滿門,血洗衙門,這件事情,已經觸及到了朝廷的底線。
上面不會,也不可能容她。
那兇靈沒有離開陽縣,還在繼續殺人,雖然殺的都是大奸大惡之人,北郡官府卻也不能袖手旁觀。
同樣是第五境的陳郡丞,第二日一早,便離開縣衙,去尋那兇靈,卻總是慢她一步。
第五境的兇靈,若是刻意隱匿自身氣息,同境修行者,很難發現。
陽縣縣令一死,縣衙由郡衙來人接管,以前受盡欺壓的百姓,便沒有了擔憂和顧忌。
這幾天裡,來衙門叫苦鳴冤的百姓不斷,李慕等人,幾乎都在衙門處理這些事情。
以縣令陳川為首的這些人,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在記錄的過程中,氣的李慕有些頭疼。
他不覺得那兇靈做錯了什麼,反倒覺得痛快,這些人死不足惜,大周律法管不了,朝廷不收,自有天收。
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並不是死於那兇靈之手,而是死於天譴。
鬼物初始的力量,來自於怨氣。
怨氣越重,死後化為鬼魂,實力便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