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大頭口中說話,手上不住抖動韁繩,驅趕著馬車直向前行。厲秋風雙眉一挑,對關大頭說道:“關先生,你說的那個鬼東西到底是誰?他又有什麼厲害手段,能夠在這裡呼風喚雨,為所欲為?”
關大頭嘿嘿一笑,口中說道:“沒有人知道他是誰。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或許是老夫子。他無處不在,無所不能,這裡的一切就像是他用沙土堆出來的一樣,他想怎麼變動,就怎麼變動。”
關大頭說到這裡,略停了停,接著說道:“比如說咱們走的這條路,如果他心中不爽,便可以將咱們誘入深淵,或者造出一條圓形道路,讓咱們一路走下去,其實只是在圈子裡面打轉轉,永遠走不到盡頭。”
厲秋風聽關大頭如此一說,心下一驚,口中說道:“此人既然如此厲害,要殺掉咱們可以說是易如反掌。為何他沒有下手,還任由咱們除掉了大野豬和大黑蛇?”
厲秋風說完之後,王小魚介面說道:“厲大俠說的不錯。關先生說那個傢伙和神仙一般,若他真的如此厲害,何必還要故弄玄虛?只須略施神通,早已將咱們化為齏粉了,又怎麼會與咱們大兜圈子?”
關大頭尚未說話,馮渭搶著說道:“厲公子,王姑娘,你們可曾見過貓兒捉老鼠麼?老鼠落到貓兒的手中,多半不會被立即殺死,而是受到貓兒的戲弄。那些貓兒閒來無事,往往要將老鼠戲弄得筋疲力盡,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會將老鼠殺死。那個鬼東西就像貓兒一樣,咱們在他眼中,就是疲於奔命的老鼠。什麼時候將咱們玩得膩了,他就要下手殺人了。”
馮渭說到這裡,關大頭哈哈一笑,介面說道:“老夫子對我說過,那個鬼東西是遼國的什麼皇帝。老子只是一個小小的百姓,生平見過最大的官兒便是知縣大老爺。皇帝老兒是什麼模樣,老子自然不知道。那個鬼東西倒是見過三四次,不過有時他是一個滿頭白髮、站都站不穩的老頭兒,有時他是一個滿臉壞笑,虛頭八腦的矮胖子,最後一次見到他,竟然是一個三四十歲的風騷娘們。依老子看來,這個鬼東西多半是一個妖怪,能夠依附在人的身上為非作歹。”
厲秋風聽關大頭說話,自然不會相信,暗想此人多半是一位江湖異人,不只武功高強,精通奇門五行之術,而且還懂得易容術。我在錦衣衛當差之時,知道北司有一些高手精通易容術,護衛皇親國戚和朝廷大佬辦事之時,這些人便會巧妙易容成正主兒,誘騙刺客出手殺人。關大頭所說的那人,多半便是身負異術的邪魔外道。
厲秋風思忖之際,只聽關大頭嘿嘿笑道:“瞧見沒有,前面又有幾人現身。這個鬼地方人人自危,沒有人願意與他人同行。方才咱們已經見過那幾個怪人,眼前又有人成群結隊出現,加上先前大野豬和大黑蛇已然死了,這個鬼地方的規矩已經改啦,是福是禍,眼下殊未可知。不過那個鬼東西必定有一些手足無措,對老夫子和各位小朋友而言,倒是一件大好事。”
厲秋風等人向遠處望去,只見裡許之外果然又出現了幾個人影。經過方才的事情,眾人心中已不似此前那般慌張。片刻之後,只聽王小魚“咦”了一聲,指著前方那幾個人中的一個,轉頭對慕容丹硯說道:“慕容姐姐,那個人是你!”
慕容丹硯看了那人的背影一眼,指著旁邊一人的背影對王小魚說道:“那個人是你!”
厲秋風和戚九緊盯著那幾個人影,心下疑雲大起。戚九對厲秋風說道:“厲大哥,前面共有四人,從背影來看,正是厲大哥、在下、慕容姑娘、王姑娘四人。方才咱們見過那幾個人,也是咱們四人。此事詭異之極,不知道厲大哥有何見解?”
厲秋風搖了搖頭,口中說道:“厲某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咱們明明坐在馬車上,又怎麼會在地上行走?難道有人故意易容成咱們的模樣,另有圖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