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道了一聲謝,那名僕婦便即匆匆離開。朱大嬸陪著慕容丹硯繞過正堂,進了第二進院子,又從左側角門走進後院,將慕容丹硯送進了此前她和王小魚共居的那間廂房。
一路走過,慕容丹硯見三進院子雖然並沒有什麼大變化,不過各處寂靜無聲,四周也沒有忙碌走過的僕人僕婦,顯得這座大宅子頗有幾分陰森詭異。見此情形,慕容丹硯心下感覺一陣淒涼,暗想柳生旦馬守和森田忍這兩個奸賊雖然可惡,不過他們在王家莊之時,小魚妹妹家裡可要熱鬧許多。眼下雖然不能說宅子已然破敗,可是人聲寂寂,已經露出了幾分頹廢之相。
慕容丹硯走進屋子,只見屋裡屋外與自己離開之時並沒有什麼兩樣。王小魚為她新增的那張木床仍然擺在大床旁邊,只不過不曉得王小魚去了哪裡。念及此處,慕容丹硯心下一陣難過,暗想小魚妹妹連遭大變,眼下又不知道是否平安,著實讓人感嘆憐惜。
朱大嬸站在外屋大堂之中,恭恭敬敬地說道:“好叫姑娘知道,這大半年裡一直沒有看到大小姐和慕容姑娘回來,咱們都是十分擔心。”她說到這裡,略停了停,臉上露出了幾分悲悽的神情,這才接著說道:“自從老爺、大小姐和大管家離開之後,厲公子和慕容姑娘也不見了,大夥沒了主心骨,許多事情都不曉得應當如何處置。來福他們幾個老僕雖然對莊主老爺忠心耿耿,卻沒有什麼見識,只能白天守門,晚上輪番守夜,看緊了這座宅子。至於莊裡其它各處,已來不及去收拾。聽說東面和南面的石牆已被人偷走了許多石頭,不知道是哪一夥無賴乾的。來福曾經與咱們商量,說二箱認得幾個字,讓他到知縣衙門去告狀。可是二箱去了衙門之後,發現知縣大人已經換人啦,連衙門裡的師爺、捕頭都換成了陌生人,蔣師爺、潘師爺、何捕頭他們不知道都去了哪裡。二箱見此情形,哪裡還敢告狀?急忙趕了回來,將事情說了一遍,要大夥好好商議,再決定是否到衙門告狀。旺財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咱家老爺與李知縣、蔣師爺、藩師爺、何捕頭交好,不過新上任的這些官兒咱們一個都不認識,老爺又不知道去了哪裡。官府敲起竹槓來,非得惹出大麻煩不可。是以來福他們商議之後,不敢再去衙門告狀,只好關緊了宅門,任由莊子裡那些忘恩負義的混賬王八蛋胡鬧。”
朱大嬸說到這裡,眼中露出了憤怒的目光,看了慕容丹硯一眼,接著說道:“大小姐曾經吩咐過,慕容姑娘是她的姐姐,也是咱們的主子。如今慕容姑娘回來了,咱們總算有了主心骨。若是再有人跑來鬧事,只要姑娘吩咐一聲,咱們非得將他們抓起來送官不可。慕容姑娘,不知道老爺和大小姐、大管家何時回來?”
慕容丹硯聽朱大嬸問起柳生旦馬守和森田忍的行蹤,心下暗想,這兩個老壞蛋壞事做盡,最好留在大石洞的水潭中餵了鱷魚。只不過慕容丹硯心下雖做此想,自然不能講給朱大嬸聽。是以她故意皺緊了眉頭,口中說道:“王莊主和大管家還有許多事情要辦,恐怕還要耽擱一段日子才能回來。不過小魚妹妹再過幾日便會回到莊子,有她主事,莊子必定不會再有什麼憂患。朱大嬸,你去和來福他們說一聲,若是再有哪個王八蛋敢到家裡來鬧事,便來知會我一聲,由我出面來應付這些惡徒。”
朱大嬸聞言大喜。慕容丹硯初到王家莊之時,眾人見她不過十七八歲年紀,只當她是王小魚的閨中好友,對她雖然甚是尊敬,不過並不知道她有什麼了不起的手段。後來慕容丹硯教授王小魚修習劍術,在後院縱橫來去,上下屋頂如履平地,驚得王宅中的僕人僕婦如同遇到了神仙一般。自從王莊主父女和王大管家失蹤之後,許多富紳大戶家的護院武師,還有東遼縣城裡城外的地痞無賴到王家莊來鬧事。雖說宅子裡的幾位老僕拿起棍棒來守衛王宅,卻不是那些惡徒的對手,好幾次被打得頭破血流。若不是這些老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