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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計議已定,先是沿著竹林邊緣向南前行,走了二十餘丈,已自到了竹林盡頭,前方便是大片樹林。兩人鑽入樹林之後,慕容丹硯忽然起了好奇之心,轉頭對厲秋風低聲說道:“厲大哥,方才咱們闖到這裡之時,你曾說過柳生一族用毒藤為牆,將巢穴隱藏於其中。若真是這樣,是不是咱們穿過樹林,仍然能夠看到那堵黑牆?”
厲秋風一怔,隨即點了點頭,口中說道:“多半便是如此。”
慕容丹硯道:“左右也是無事,不如咱們穿過樹林,去瞧瞧是不是還有黑牆。若是沒有黑牆,咱們不妨在這裡做一個標記。待到放火之後,從這裡逃走,豈不甚好?”
厲秋風心想這裡是柳生一族的老巢,他們以毒藤條為城牆,拱衛於四周,絕對不會在這裡留下缺口。只不過看到慕容丹硯躍躍欲試的模樣,他又不好拒絕,只得點了點頭。兩人辯明方向,直向南行。走了十餘丈後,已自到了樹林盡頭。只見眼前聳立著一堵黑色的牆壁,高達三丈。厲秋風和慕容丹硯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互相對視了一眼,目光中都透出了笑意。
兩人走近了黑牆。雖然夜裡兩人曾經用刀劍在黑牆上挖了一個大洞,可是因為四周太過黑暗,並未看清楚黑牆到底是什麼模樣。此時四周已然明亮了許多,兩人湊近黑牆,這才看清楚黑藤的情形。只見每根黑藤都有拇指粗細,相互之間纏繞在一起,層層疊疊地向上攀爬。藤條上似乎佈滿了粘液,看上去極為滑膩。
厲秋風仔細檢視藤條的情形,半晌之後,他對慕容丹硯說道:“這些藤條雖然堅韌,卻也無法憑空生長。想來柳生旦馬守打算用藤條取代樹牆之時,並未將原來樹牆砍掉,而是以樹牆為骨架,使得這些黑藤纏繞在樹牆上,憑空造出一堵黑牆來。”
慕容丹硯原本以為老翁山如此寬闊的地界,若是要以黑牆將它圍在其中,定然要耗費極大的人力物力。是以她一直心存僥倖,期盼柳生一族在種植黑藤之時,或許會有疏漏,在某處留下一個缺口。自己和厲秋風前去打探訊息,還想著要將柳生一族聚居之處一把火燒了。只不過敵人人多勢眾,若是被他們發覺,自己和厲秋風只能逃走。兩人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若是事先能找到一條退路,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是以她才想著要到黑牆這裡瞧瞧。只不過眼看著藤條密密麻麻,如無數條黑蛇一般纏繞在一起。看了片刻之後,這些藤條彷彿都在蠕動,使得她突然一陣噁心,喉嚨裡“格格”兩聲,險些嘔吐了起來。
厲秋風不曉得慕容丹硯在想些什麼,突然聽到她喉嚨中發出怪事,心下一怔,急忙轉頭望去。只見慕容丹硯臉色煞白,踉蹌著向後退了兩步。厲秋風心下驚訝,急忙走到慕容丹硯身邊,口中說道:“慕容姑娘,有什麼不對麼?”
慕容丹硯搖了搖頭,雙目微閉,深吸了一口氣,片刻之後,又將濁氣吐出,胸口這才暢快了一些。她對厲秋風說道:“這些黑藤古里古怪,上面又佈滿粘液。我方才盯著黑藤看得久了,這些藤條彷彿變成了一條條毒蛇,正自纏繞著向頂端蠕動。我生平最怕蛇,是以越想越是氣短,最後胸口呼吸不暢,胸口煩惡難當,險些嘔吐起來。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厲大哥不必擔心。”
厲秋風見慕容丹硯說話之時,臉色已不似方才那般蒼白,這才鬆了一口氣,口中說道:“這些藤條看上去怪異之極,與毒蛇確實有些相似,咱們還是不看為好。”
兩人離開黑牆,又走回到樹林之中。只不過剛剛走到樹林中央,厲秋風倏然停下了腳步,低聲對走在身邊的慕容丹硯說道:“小心,有人來了!”
慕容丹硯心下一凜,急忙也停下了腳步。她武功雖然遠不及厲秋風精純,可是畢竟得到過慕容秋水的真傳,內力卻也不弱。側耳傾聽之下,隱約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