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山頂歇息了約摸一柱香工夫,又繼續向北走去。走出了一百餘丈,地勢漸漸變得低矮平緩。山頂寒風凜冽,襲到臉上猶如刀割一般疼痛,眾人紛紛側過臉去,或是以衣袖遮住面孔,兀自無法抵禦寒風侵襲。有幾名夥計忍耐不住,小聲咒罵那五人故意帶著眾人走上這條鬼路,實屬存心不良,日後全家橫遭慘死,斷子絕孫云云。
眾人又走出了數十丈,前方地勢突然升高,一條石階斜著伸向坡頂,而在坡頂正中央竟然聳立著一座小屋。厲秋風見這座小屋如此突兀地出現在眼前,心中一驚,不由停下了腳步,仔細打量著小屋。慕容丹硯也停了下來,右手握緊了劍柄,口中說道:“這棟屋子孤零零地立在坡頂,好生奇怪。若說這裡便是那座山莊,世上又哪有這樣小的山莊?我看這棟屋子不似有人居住,倒像是江南鄉村中的小廟。”
慕容丹硯說到這裡,略停了片刻,這才接著說道:“呀,我怎麼沒想到呢?!自從到了扶桑國之後,這裡的屋宅樓閣與中土相比,雖然形制頗有相似之處,但是要小了許多。想來扶桑國土地貧瘠,百姓困苦,又不懂建造樓閣之術,只能建起一些小屋宅,看上去不倫不類。”
厲秋風打量著那棟小屋,一時之間並未說話。他看到葉逢春也停下了腳步,正在抬頭張望那棟小屋,不時向著小屋指指點點。那五人陪在他的身邊,為首的那人不時與葉逢春說話,似乎正在向葉逢春解釋小屋的來歷。片刻之後,厲秋風轉頭對慕容丹硯說道:“咱們登上山頂之後,一直沿著山脊北行。山脊寬不過四五丈,兩側雖然並非懸崖,卻也極難攀爬。前方那座屋子雖然不大,卻恰好建在山脊的必經之處,要想經過這裡,須得從小屋穿過,而屋前又是一道高五六丈的石階。如此看來,這棟小屋猶如一座堅固的城池,可以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眼下小屋被白雪覆蓋,看不清楚它的情形,不過若是厲某猜得不錯,這棟小屋必定是用石頭壘成,堅固之極。”
慕容丹硯聽厲秋風如此一說,心中一凜,仔細打量了一番小屋,這才發覺果然如厲秋風所說,小屋建於高處,門前便是石階,若是想從石階攻向坡頂,與攻城也沒有什麼兩樣,只是此處地勢逼仄,就算有千軍萬馬雲集,向上進攻時也只能派出兩三人並肩前行,處於極端不利的形勢,確實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念及此處,慕容丹硯正要說話,卻見葉逢春已經邁步向石階上走去,兩名夥計緊跟在他身後,右手俱都握緊了刀柄。那五人的頭目跟在兩名夥計的身後拾階而上,其餘四人走在他身後。慕容丹硯見葉逢春向小屋走去,心中一怔,暗想姓葉的極是奸滑,輕易不會吃虧,他如此大搖大擺向坡頂的小屋走去,難道不怕小屋中有人埋伏麼?
慕容丹硯思忖之際,眾夥計也依次向前走去。厲秋風對慕容丹硯說道:“此處雖然詭異,不過葉逢春一向謹慎,若是沒有十成的把握,他絕對不會如此大搖大擺走向小屋。咱們不妨跟在後面,若是小屋中有什麼古怪,想要出手救他也非難事。”
兩人跟在眾夥計身後緩緩前行,一直走到坡底,此時抬頭望去,只能看到身前幾名夥計的背影,壓根看不到葉逢春走到了何處。厲秋風心中一緊,顧不得隱藏形跡,右足一點,身子斗然拔起,瞬間躍起了丈許,只見葉逢春帶著兩名夥計已經走近了坡頂,來自山莊的五人跟在葉逢春等三人的身後,並無絲毫異狀。
厲秋風見此情形,心中稍安,腰間用力,使了一個千斤墜,身子直向地面落下,穩穩地落在了地上。以厲秋風的輕功,如此躍起落下,自然不會驚動走在前面的眾夥計,只見眾夥計兩三人為一夥,正沿著石階快步向坡頂走去。慕容丹硯低聲問道:“姓葉的走進小屋了麼?”
厲秋風搖了搖頭,口中說道:“他離著坡頂還有五六級石階,那棟小屋雖然古怪,但是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