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周圍的扶桑百姓大多聽不懂漢話,只是看到慕容丹硯說話的模樣,卻也猜到了她的用意,紛紛叫起好來。有幾名扶桑老者能夠聽懂漢話,此時更是露出了欣慰的神情。慕容丹硯說完之後,源美慧臉色突變,瞥了慕容丹硯一眼,目光突然變得陰森恐怖。慕容丹硯以為源美慧只是一個弱質女子,靠著賣弄風情誘惑男子,心中瞧她不起。此時突然看到源美慧目光陰冷,心中一凜,竟然暗生怯意,右手不由自主握住了劍柄。
厲秋風站在慕容丹硯身後,只想著如何出言解勸,並未留意源美慧的眼神,只是看到慕容丹硯突然伸手握住劍柄,只道她要拔劍行兇,心中大驚,急忙搶上前去,擋在慕容丹硯身前,口中說道:“些許小事而已,姑娘不可傷人!”
源美慧眼中的陰毒目光轉瞬即逝,待到厲秋風擋在她與慕容丹硯中間,她又變得楚楚可憐,掙扎著從車廂之中鑽了出來,在一名夥計的攙扶之下走下馬車,口中說道:“厲先生誤會了。穆姑娘並無傷人之意,只是想讓這些帶著嬰兒的女子少受些罪。我身上的傷勢已經大好,和各位一起步行下山好了。”
源美慧說完之後,身子晃了幾晃,左手捂住胸口,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慕容丹硯見她如此做作,心中大怒,正要出聲喝斥,厲秋風向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莽撞。慕容丹硯心中一驚,暗想這個妖女在厲大哥面前故意示弱,擺明了是想讓厲大哥誤會我蠻不講理,做事魯莽。我若是不管不顧地大吵大鬧,只能讓厲大哥以為我是一個不明事理的蠻橫之人。這個壞女人故意害我,心思歹毒。若是厲大哥受了她的矇蔽,遲早要被她坑害。可是眼下我又不能將她除掉,這可如何是好?
慕容丹硯心中焦急,卻又不知道如何解釋才好,正在不知所措之時,葉逢春一路小跑到了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身邊。他是一個精明之人,看到厲秋風、慕容丹硯和周圍眾人的神情,已然猜到出了什麼事情,急忙陪著笑臉對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說道:“穆姑娘憐惜這些帶著嬰兒的女子,真是活菩薩在世,在下佩服之極。至於這位源美慧姑娘嘛,身上的傷勢尚未痊癒,若是就此步行下山,只怕也是稍有不妥。不妨再牽過一駕馬車,請這幾位帶著嬰兒的女子乘坐馬車下山。待到源美慧姑娘傷勢大好之後,再將馬車讓出來也不遲。”
葉逢春一直以為厲秋風貪圖源美慧的美色,對她有了私情,是以不敢得罪源美慧。而慕容丹硯是陽震中的心腹,他更是想方設法想要討慕容丹硯的歡心。如此一來,葉逢春在慕容丹硯和源美慧之間只能巧妙周旋,不敢得罪任何一人。此時雖然事發倉促,不過葉逢春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大大地誇讚了慕容丹硯一番,又不得罪厲秋風和源美慧,雖然慕容丹硯聽葉逢春說完之後兀自心有不滿,不過擔心被厲秋風誤會和責備,只得閉口不言。
葉逢春見厲秋風和慕容丹硯不再說話,急忙轉頭對一名松鶴樓的夥計說道:“快去牽一駕馬車過來,讓這幾位帶著嬰兒的女子乘坐馬車下山。”
那名夥計答應了一聲,轉身向北首跑去,過不多久,便即牽了一駕馬車過來。幾名抱著嬰兒的扶桑女子向著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躬身施禮,這才爬進車廂去了。葉逢春看了源美慧一眼,乾笑了兩聲,口中說道:“源姑娘傷勢未愈,還是乘坐馬車下山罷。”
源美慧聽葉逢春說完之後,點了點頭,向葉逢春道了一聲謝,轉身看著厲秋風,臉上露出了笑容,嬌滴滴地說道:“美慧謝過厲公子。”
她說完之後,向著厲秋風盈盈下拜,有意無意地瞥了慕容丹硯一眼,這才在一名夥計的攙扶之下爬進了車廂。慕容丹硯見源美慧如此囂張,心中大怒,只是礙著厲秋風站在身邊,一腔怒氣無處發洩,只得恨恨地看著源美慧的背影,暗想厲大哥不許我與你為難,我才會如此忍讓,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