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作平日,厲秋風絕對不會讓慕容丹硯如此犯險,不過眼下身在茫茫大海之中,情形與在平地之時大有不同。慕容丹硯輕功不弱,身輕如燕,若是躍入海中救人,要比厲秋風更加輕盈。而且厲秋風若要躍入海中救人,須得手執繩索一端,繩索的另一端要麼系在船舷木欄柱頭,要麼由慕容丹硯攥在手中。可是厲秋風身子沉重,船舷木欄柱頭和慕容丹硯未必承受得住。若是由慕容丹硯躍入海中救人,她的輕功不比厲秋風差多少,而且由厲秋風在船上攥住了繩索,即便慕容丹硯在海中遇險,厲秋風也可以想法子將慕容丹硯拽回大船。是以慕容丹硯搶著要躍入海中救人,厲秋風並沒有強行阻攔。待到慕容丹硯躍出大船之後,厲秋風抓緊了繩子,雙眼緊盯著慕容丹硯,一旦慕容丹硯在海中遇險,他便要用力拽動繩索,將慕容丹硯救回大船。
慕容丹硯躍出大船之後,在漩渦邊緣沉浮不定的那人已經被海水捲到大船近前。此時漩渦邊緣離著大船船身已不足一丈,慕容丹硯身在半空,腳下便是海水急速旋轉且深不見底的巨大漩渦,饒是她躍出大船之時已然知道救人極是兇險,此時還是嚇得心驚膽顫。便在此時,海中那人已經被漩渦捲到慕容丹硯的腳下,眼看著就要被海水裹挾著向前移動,慕容丹硯腰間用力,身子斗然翻轉,變成腦袋在下,雙腳在上,直向海中撲了下去。此時海中那人恰好從海浪之中探出頭來,電光石火之間,慕容丹硯右手倏然探出,正抓在那人肩頭,用力向上拽動,想要將那人拽出海面。
厲秋風站在船舷邊緣,眼看著巨大的漩渦如同一頭張開了血盆大口的怪獸,不斷咆哮著向船身迫近,聲勢極為驚人,一顆心懸在嗓子眼處,雙眼緊盯著慕容丹硯,心中為她捏了一把汗。待他看到慕容丹硯憑空倒轉了身子,不禁為慕容丹硯喝了一聲彩,暗想慕容姑娘不愧是慕容世家的傳人,雖說因為年紀尚淺,武功未臻一流高手的境界,不過她的輕功著實了得,單隻這份凌空翻轉身子的巧妙輕功,足以讓武林高手為之動容。
待到慕容丹硯右手抓住了海中那人的肩頭,厲秋風急忙雙手用力,將手中的繩索向大船上拽動。他以為以自己的內力,要將慕容丹硯和海中那人一起拽上大並非難事,是以他拉動繩索之時只用了五成力氣。沒想到不只沒有將繩索拉回到船上,自己反倒被繩索拖動著向船舷撞了過去。厲秋風大驚失色,雙臂貫注內力,用上了全身力氣,將繩索向身前拽動。此時他體內真氣翻騰,不只腳下站得極穩,臂力更是驚人,立時將繩索拽了回來。
慕容丹硯堪堪抓住海中那人的肩頭,只覺得左臂一股大力湧到,身子直向大船上倒飛了過去。她右手緊緊抓住海中那人,只聽“波”的一聲響,已將那人從海中拎了出來。
電光石火之間,慕容丹硯拎著那人升起了丈許高。厲秋風這才發現海中那人的腳下竟然還有一人,暗想怪不得方才我不只沒有將慕容姑娘和那人拽上大船,自己還險些被繩索拖入海中,原來海中有兩個人。這兩人加在一起,要比一人重得多。我方才太過託大,險些鑄成大錯,當以此事為戒,日後萬萬不可如此馬虎。
剎那之間,慕容丹硯拎著那人已經離著船舷不遠。便在此時,被慕容丹硯緊緊扯住的那人突然揮動右臂,厲秋風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心中悚然一驚,暗想此人竟然帶著兵器,若是攻向慕容姑娘,我救之不及,這可如何是好?
厲秋風驚恐之時,只聽得一聲慘叫,一道人影直向海中墜落下去,瞬間跌入漩渦之中,眨眼便被漩渦吞噬,不曉得被海水捲到何處去了。慕容丹硯已經被厲秋風用繩索拉到甲板上,雙腳穩穩的站在地上,這才鬆開了被她拎上甲板的那人肩膀。
厲秋風生怕慕容丹硯有失,是以慕容丹硯雙腳剛剛落地,他便搶上前去,將慕容丹硯護在身後。此時他才發現被慕容丹硯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