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和厲秋風在松田巖島上折騰了五六個時辰,此時頗為疲倦,又聽丁觀說要與厲秋風商議關防之事,自己確實幫不上什麼忙,便即點了點頭,自顧自地走回自己的艙室歇息去了。
厲秋風眼看著慕容丹硯的身影消失在長廊拐角,這才走到丁觀面前。船老大向厲秋風和丁觀道了一聲罪,徑直到甲板上巡視去了。丁觀見船老大消失不見,這才將厲秋風帶到他的艙室,將艙門關緊之後,壓低了聲音對厲秋風說道:“厲大爺,方才你悄悄叮囑在下,要在下尋一個藉口,將你帶到在下的艙室,不知道有何要緊事情?”
厲秋風微微一笑,口中說道:“倒也沒有什麼大事。厲某和穆姑娘到了松田巖島之後,看到幾夥江湖人物仇殺,其中一夥人極為可疑,厲某擔心他們另有圖謀,是以打算去打探訊息。此事極為機密,厲某不想讓別人知道,只好有勞丁先生了。”
丁觀聽厲秋風如此一說,嚇了一跳,顫聲說道:“厲、厲大爺,你本事大得很,在下早已知道。可是在下手無縛雞之力,若是厲大爺要在下陪著同去,只怕在下幫不上什麼忙不說,反倒會壞了厲大爺的事情……”
厲秋風不等丁觀說完,便即搶著說道:“丁先生想錯了。厲某不是要丁先生陪著一同前往,而是想向丁先生打聽一個地方。丁先生此前到過鬆田巖島,以丁先生小心謹慎的性子,必定對島上的情形極為熟悉,這個地方丁先生不會不知道。”
丁觀聽厲秋風說完之後,這才將懸到嗓子眼的一顆心又放回到了肚子中,陪著笑臉說道:“在下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不過此前確實在松田巖島走過幾次,雖然不能說對島上的情形瞭如指掌,卻也略知一二。不曉得厲大爺想打聽島上哪一處地方,在下若是知道,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厲秋風點了點頭,口中說道:“厲某聽說島上有一家叫作青天居的客棧,丁先生是否知道這家客棧位於何處?”
丁觀聽厲秋風說出“青天居”三字,先是一怔,緊接著說道:“青天居?在下自然知道。青天居是松田巖島上最大的客棧之一,到過鬆田巖島的人只怕沒有不知道青天居的。雖說在青天居住上一晚至少要花五六兩銀子,可是到松田巖島來做生意的富商大賈和海盜響馬無一不是腰纏萬貫之人,只求住著舒服,哪裡會愛惜銀子?是以青天居客人極多,每天都能賺上幾百兩銀子。”
丁觀說到這裡,略停了停,這才接著說道:“在下聽說青天居是松田家出錢開的,只是擔心來到松田巖島做生意的人猜忌松田家另有所圖,這才請了漢人做掌櫃。這家客棧規模不小,店裡的夥計和小二都是武功好手,又有松田家庇護,到松田巖島來做生意的富商大賈和海盜響馬圖一個安逸,花再多錢也願意到青天居住宿。”
厲秋風聽丁觀說完之後,略一思忖,這才對他說道:“勞煩丁先生將前往青天居的道路說給厲某,厲某打算連夜去青天居打探訊息。”
丁觀自然沒有異議,當即將青天居的所在詳細說給厲秋風知道。他擔心厲秋風記不清楚,又找來紙筆,給厲秋風繪了一張地圖。厲秋風連聲道謝,將丁觀繪好的地圖仔細看了幾遍,這才將地圖收入懷中,向丁觀拱手告辭。只是他臨走之時,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轉身對丁觀說道:“丁先生,厲某去青天居打探訊息之事,千萬不要說給穆姑娘知道,否則她要與厲某同去,只怕會惹出許多麻煩。切記,切記。”
丁觀賭咒發誓,聲稱絕對不會將此事說給慕容丹硯知道。厲秋風這才放下心來,轉身離開丁觀的艙室。丁觀原本要將厲秋風送上甲板,厲秋風搖頭不許,他只好作罷。
厲秋風走上甲板,只見船老大和一名船伕坐在桅杆之下,正在小聲說話。看到厲秋風走了出來,兩人正要起身相迎,厲秋風急忙擺了擺手,示意兩人不要說話。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