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觀說完之後,做勢就要離開。厲秋風知道他故意做作,微微一笑,口中說道:“我與穆姑娘回來之後坐在一處閒聊,本來就是為了靜候丁先生的好訊息,請丁先生坐下說話。”
丁觀謙遜了幾句,這才拿捏著坐下,對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說道:“前來與費良等奸賊會合的權家船隊首領是權家公子,在下已經與他見了面。此人甚是精明,不過太過貪婪,在下拿出三千兩銀子的銀票當作見面禮送給他之後,這個傢伙的一雙招子都要從眼眶中蹦了出來。在下推說費家出了急事,費良不得不改了主意,已經帶著四個兒子先行趕回遼東辦事去了,由在下率領船隊繼續南下。只是事發倉促,人手不足,想要僱傭權家船隊三十名船伕幫忙駕船。”
丁觀說到這裡,略停了停,這才接著說道:“權家公子聽在下說完之後,倒也並不懷疑,只是面露為難之色,說什麼三十人太多,他最多能派出二十名船伕跟隨咱們南下。在下又拿出七千兩銀子的銀票遞了過去,權家公子登時雙目放光,接過銀票之後,拍著胸脯答允派出三十名船伕來幫忙。嘿嘿,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在下已將三十名船伕安插到三隻大船之上,有這些傢伙幫忙,咱們南下再無後顧之憂了。”
丁觀說完之後,慕容丹硯介面說道:“丁先生,你將費良和華島主關在哪裡?這兩個傢伙極為狡詐,可不要讓他們跑掉,否則會惹出大麻煩。”
丁觀恭恭敬敬地說道:“穆姑娘不必擔心,在下已命人將這兩個奸賊綁得結結實實,關在咱們這隻大船最底層的艙室之中,每兩天給他們喝一小杯水,每三天給他們一個小饅頭。如此一來,不出十天,兩人必定全身無力,卻又死不了。到了那時,就算不將他們捆綁得結結實實,他們也絕對沒有力氣逃走。”
丁觀說到這裡,嘴角邊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容,接著說道:“在下將三十名權家的船伕分別安置到三隻大船之上,每隻船上十名船伕,再派出一名僕人前去幫忙。若是權家的船伕稍有異動,僕人便會傳遞訊息。不過在下瞧著這些船伕都是一些愚昧無知之人,壓根不曉得權家和費良一夥暗地裡勾結之事。在下又送給他們每人二十兩銀子,並且答允到了碼頭之後,還會送給他們每人三十兩銀子。這些船伕聽了之後歡喜之極,為了這三十兩銀子也必定會乖乖聽命,厲大爺和穆姑娘儘管放心便是。”
厲秋風聽丁觀說完之後,暗贊他處事周到,是以誇讚了丁觀幾句。丁觀一臉諂笑,口中說道:“厲大爺坐鎮中樞,籌劃得當,在下哪有什麼功勞可言?時候已然不早,在下不打擾厲大爺和穆姑娘歇息了。”
丁觀說完之後,便向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告辭。厲秋風也不挽留,將他送走之後,這才對慕容丹硯說道:“這場風波總算平息了。雖說頗為驚險,總算沒有大礙。慕容姑娘勞累了一天,這就回去歇息罷。”
慕容丹硯點了點頭,向厲秋風告辭之後,便向門口走去。只是走出三四步之後,她又停了下來,轉身對厲秋風說道:“厲大哥,三隻大船都換上了權家的船伕,他們若是與船上的扶桑人起了衝突,或許會有麻煩,不曉得厲大哥有什麼應對之策?”
厲秋風沉吟了片刻,這才對慕容丹硯說道:“丁觀做事滴水不漏,他既然將權家的船伕分派到各只大船上做事,又派了僕人去監視眾人,自然有應付此事的法子,咱們就不必擔心了。”
慕容丹硯雖然心下兀自驚疑不定,卻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點了點頭,回到自己的艙室歇息去了。厲秋風關上艙門,和衣躺在床上,仔細回想從早到晚發生的種種事情,確認其中再無可疑之處,這才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厲秋風醒來之後,便即穿好衣衫走上甲板。此時太陽尚未升起,大海一望無際,海風徐徐,海浪滔滔,海鳥不住從船頂掠過,發出啞啞的叫聲。厲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