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費良與丁觀翻臉,慕容丹硯一直冷眼旁觀,眼看著大船之上情形不斷變化,她心中暗想,幸好厲大哥先前偷偷告訴我費良這個壞蛋要興風作浪,否則我見到他這副嘴臉,壓制不住心中的怒氣,非得立時拔劍相向不可。只是不曉得厲大哥用了什麼手段,竟然發覺費良另有圖謀。
眼看丁觀被費良等人戲弄得狼狽不堪,慕容丹硯心下憤憤不平,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對厲秋風說道:“厲大哥,費良一夥人若是要殺丁觀,儘可以一刀將他砍了,何必如此折辱於他?”
厲秋風生怕費良發覺自己和慕容丹硯說話,急忙悄悄嚮慕容丹硯擺了擺手,示意她暫時忍耐,不要出聲。便在此時,只聽費良冷笑著說道:“老傢伙,你若是想死得痛快,須得乖乖聽話,說不定老子心中高興,饒你一命也說不定。”
丁觀聽費良如此一說,如同即將溺死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顫聲說道:“是是,費先生有事儘管、儘管吩咐便是,小人、小人一定惟命是從。”
費良嘿嘿一笑,口中說道:“你這個狗賊雖然沒有官職在身,卻在京城呼風喚雨,身後必定有朝廷大佬撐腰。這些年你多次出海,每次都賺得盆滿缽滿,帶回來的銀子加在一起,不下三十萬兩,而老子陪你出海不過四次罷了,可見你這狗賊賺到的銀子遠遠超過五十萬兩。若是想讓老子饒了你的狗命,須得拿出一百萬兩銀子,否則咱們只好請你吃板刀麵和餛飩了。”
丁觀聽費良說完之後,沒有絲毫猶豫,立刻介面說道:“費先生放心便是,小人一定將一百萬兩銀子交給費先生。”
丁觀說到這裡,略停了停,接著說道:“只是小人到關外辦事,身上攜帶的銀票加在一起也只有兩三萬兩。若是費先生急著用錢,咱們立時調轉船頭回轉東安城碼頭,請各位大爺隨小人前往京城取銀子。到時各位要銀票也好,要現銀也罷,小人一定想法子將一百萬兩銀子奉上各位。”
費良聽丁觀說完之後,嘿嘿一笑,口中說道:“怪不得那些狗官都將你這狗賊視為心腹,要你幫著去辦一些上不得檯面的事情。你這老狗果然是一個大光棍,佩服啊佩服。”
費良一邊說話,一邊盯著丁觀。丁觀見費良一臉陰險的詭異笑容,心中驚懼,卻又不敢不隨聲附和,只得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顫聲說道:“費、費先生謬、謬讚,小、小、小人愧不敢當,愧不敢當。”
費良冷笑了一聲,口中說道:“你這狗賊,真以為老子是任你哄騙的三歲小孩嗎?這些年你多次到遼東辦事,各府各縣的齷齪官兒都被你花銀子餵飽了,對你惟命是從。而且你這狗賊做事謹慎,處處留有後手,否則老子要取你的家財,也不必等到今日了。東安城中便有你的眼線,若是咱們就此調轉船頭回到東安城碼頭,這些眼線必定察覺情形有異,立時便會稟報官府。到了那時,只怕咱們剛剛下了大船,還沒有走進東安城,便會伏兵四起,將你這狗賊救走。”
丁觀聽費良說到這裡,心下悚然一驚,顫聲說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費良哼了一聲,陰森森地說道:“這幾年老子就在籌劃如何才能將你這個狗賊制服,取了你的家財,只是你這個狗賊狡詐之極,老子沒有機會下手。雖然有曲寨主和華島主這等英雄豪傑幫忙,可是要想將你這個狗賊誘入老子的掌控之中,卻也殊非易事。不過正所謂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老子正愁無計可施之時,你卻自己找上門來,要老子陪你前往扶桑,還要找保鏢和船伕來幫忙。嘿嘿,老子哪肯放過這等良機,便即順水推舟,與華島主和曲寨主定下了瞞天過海之計,將你賺到海上。眼下四隻大船之上,除了姓朱的王八蛋和他手下幾名船伕之外,其餘的拳師和船伕都是咱們的兄弟。你這個狗賊落到老子手裡,已經是插翅難飛了。”
費良說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