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引面色如常,對丁玉慢吞吞地說道:“丁師兄,關師侄說的不錯。”
丁玉等人面色大變。自從他們在泰山絕頂朝天宮擒住關平之後,便不認他為泰山派弟子。在沙家堡見到關平之後,也是稱他為“關先生”。何引稱關平為“師侄”,那是仍然承認他是泰山派弟子的身份,這與丁玉、康言等人的態度完全不同。
丁玉看著何引,突然間嘿嘿一笑,道:“老二,有什麼事情,咱們可以私下商議,你總不會是被別人收買,為這關平張目罷?”
厲秋風見丁玉說這句話時,雙臂衣袖微微鼓起,竟然是在蓄積內力。康言和王良在一邊也是緊握劍柄。黃金卻是一臉惶恐,一會兒看看丁玉等人,一會兒看看關平,似乎想要說話,卻又囁嚅著說不出口。
這一下情勢突變,華山、崑崙、峨嵋、嵩山等各派首腦與泰山派交好,原本想要解勸,只是事發突然,不知道如何解勸才好。此時見泰山五老竟然也生了內訌,何引公然與丁玉唱反調,劉湧等人更是一頭霧水。而那些邪派人士、一些江湖中的小幫派、以及與泰山派有過嫌隙的武林人士卻是心下暗喜,巴不得泰山派內訌,打得稀里嘩啦,最好是兩敗俱傷,他們便可火中取栗。
何引說道:“當日掌門師兄在世之時,曾經暗地裡調查本門弟子的行蹤,最後認為林舒俊最為可疑……”
“放屁!”丁玉不待他說完,便怒吼道:“何老二,想不到你竟然是如此卑鄙的一個小人!若是你早已經懷疑舒俊,為何當初不說與我知道?!”
康言在一邊介面說道:“對啊!二師兄也時時稱讚舒俊‘做事得體、武功高強’,是泰山派中最傑出的第二代弟子。怎麼今日又口風大變?這可不是光明磊落的正派之人所能做的事情!”
何引見兩人氣急敗壞,倒也並不驚慌,仍是沉聲說道:“丁師兄,康師弟,你們不妨等我把話講完,然後再做決斷卻也不遲。當日掌門師兄暗地裡調查本門弟子之事,做的極是隱秘,別說咱們不知道,便是像關師侄等長房弟子也被掌門師兄瞞住。以我的推測,掌門師兄這是一片仁慈之心。若真是本門弟子與那大盜有關聯,查了出來,不管是咱們哪一個的弟子,於面子上都不好看。掌門師兄顧念到咱們師兄弟的情誼,更要顧念泰山派的臉面,是以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何引說到這裡,看了丁玉、康言等人一眼,接著說道:“丁師兄,我想掌門師兄一定找你談過,詢問林舒俊是否送過你禮物。丁師兄,泰山派祖師爺在上,這事您總不會隱瞞罷?”
何引這話說的甚是厲害,將泰山派祖師抬了出來,逼著丁玉講真話。江湖中人每日在刀尖上討生活,雖然不講信義之人不少,但是大多數卻是敬畏鬼神,尤其是對本幫派的祖師都是恭敬謹慎,以保佑自己及弟子平安無事。以丁玉的身份,加上何引抬出了泰山派祖師,他雖心有不甘,卻又不能說謊,只得冷笑道:“不錯,掌門師兄確實找過我。只不過他問的可不止是舒俊送禮物之事,還問了其它一些事情。我是舒俊的師父,他孝敬我一些禮物,那是應當應份之事。老二,你總不會懷疑我和舒俊有什麼勾當罷?”
何引道:“丁師兄言重了,我哪敢懷疑丁師兄。只是太陽下面也有樹影,丁師兄為人精明,原本不易受人欺騙。只是林舒俊是您的得意弟子,隨侍在您身邊幾有十五六年,丁師兄視他親如已出,只怕反倒對他的一些事情並不放在心上。”
丁玉哼了一聲,恨恨說道:“石師兄只不過是一心想讓他長房弟子繼承掌門的位子,這才橫生枝節,想來好生令人心寒。”
何引搖了搖頭,道:“丁師兄,只怕你想的錯了。掌門師兄這番苦心,只是為了保全咱們泰山派的臉面。他找過丁師兄之後不久,又將我叫了過去,問起林舒俊之事。當時我並未對林舒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