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目光一接,俱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逐月見機甚快,對著厲秋風使了一個眼色,便向石牌坊的方向輕飄飄地走了過去。厲秋風跟在她身後,心下一片狐疑。
兩人走出石牌坊之後,直到了兩株大樹下,逐月這才停住腳步,道:“你怎麼也來了?”
厲秋風不知道逐月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思忖了片刻才說道:“我本來向南追了下去,不過聽說有人要向沙家堡堡主沙一鳴挑戰,倒想瞧瞧這是哪一個妄人,竟然如此大膽,便跟著一群江湖中人到這裡來看看。”
他說到這裡,看了一眼逐月,道:“你不是去探查柳生一族的藏匿之所麼,怎麼也到了這裡?”
逐月道:“不錯,我確實是去追蹤那個受傷的殺手。這人倒真是狡詐,雖然沒有發現我在後面跟著,但是卻東轉西繞,一連去了三個柳生家族的小據點。我見他與幾名柳生家族的殺手接頭,卻一直未現身發難。他確認無人跟蹤,這才騎了一匹馬,順著大路向這裡奔了過來。
“他騎上馬之後,我也不敢迫得太近,好在我在他的馬上做了點手腳,放上了柳生一族追蹤用的‘藤香’,這才沒有被他甩掉。這人逃到山下之後,看到那裡聚集著不少武林高手,便棄了坐騎,繞行山谷。我在山谷中判斷出他要逃走的的方向,便搶先了一步,到了這裡才發現有一座大宅院。我藏在一株大樹上,遠遠看到有人牽著馬走了過來。當時距離較遠,沒有認出是你。後來我不小心踩斷了樹上一根小小枯枝,竟然被你察覺。不過我瞧你也嚇得不清,躲得蹤影不見,便知道你不是柳生一族的人,倒放下了心。那個受傷的殺手隨後便趕到這裡,被人接進宅子裡去了。我知道你不柳生一族的人,便出來想瞧瞧是什麼人,想不到竟然是你。”
厲秋風轉頭向石牌坊後的宅子望去,心中疑雲大生,沙家堡如此神秘的所在,又怎麼會與柳生一族有了關聯,難道沙一鳴與柳生宗巖早有勾結?若真的如此,只怕慕容丹硯挑戰沙一鳴的背後大有文章。
逐月見他沉吟不語,接著說道:“這宅子便是你說的什麼沙家堡麼?”
厲秋風點了點頭道:“不錯。沙家堡是中原武林極為神秘的一個所在,武林中視之為禁地,極少有人敢到這裡來生事。那個受傷的殺手卻一路逃到了這裡,而且還被人接了進去。我擔心沙家堡堡主沙一鳴與柳生宗巖私下裡有什麼勾結,如果是那樣的話,有沙家堡相助,要對付柳生宗巖就更困難了。”
逐月面色一沉,思忖了片刻道:“柳生宗巖做事謹慎,知道我與朱炬翻臉之後,不用猜便知道他會立即將在皇陵不遠處的老巢撤走。自從十二年前柳生一族大舉入關,在中原各地苦心經營,暗藏下的據點不知道有多少。另外柳生宗巖還在各省督撫衙門和江湖各幫派中佈下了臥底眼線,各地官府的大小事情和中原武林的一舉一動他都瞭如指掌。這幾年他還與福建沿海的扶桑浪人來往頻繁,雙方似乎在談一件大事。你說的這個沙家堡如果真的是柳生宗巖早就佈下的棋子,卻也沒有什麼稀奇。”
厲秋風道:“你在柳生宗巖身邊之時,沒有聽他提到過這裡麼?”
逐月搖了搖頭道:“我和飛花雖然一直隨在柳生宗巖的身邊,但是族中機密之事,柳生宗巖卻從來不讓我們插手。柳生一族內部規矩極嚴,不該問的事情絕對不能問。森田小五郎被視為柳生宗巖在族內最為倚重的助手,只怕這些機密的事情他也所知不多。”
厲秋風腦袋中風起雲湧,苦苦思索沙家堡和柳生一族到底有何關聯,只是想來想去卻抓不到半點線索,最後只得搖了搖頭道:“事情只怕不妙,咱們還是暫離此地,再做打算。”
兩人沿著來路走下山坡。逐月邊走邊道:“你沒與別人動手罷?”
厲秋風搖了搖頭道:“這倒